項翰林皺了皺眉,但還是無可奈何的點頭,過去握住她微涼的手。
“好,我放她走,你不要生氣。”項翰林對她溫柔的態度和對項文星冷硬的態度截然不同。
項文星看著他的背影,此時連苦笑也笑不出來了,可能二叔真的不喜歡她,是她一直自作多情來著。
桑榆被桑翰林扶著從病房裡出去,臨了還不忘冷冰冰的看一眼項文星,她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敢隨便的跟桑榆通電話。
桑榆一路上沉默不語,好像剛剛在醫院的怒火從未有過似的。
項翰林坐在她的身邊,但是中間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因為今天又見到靳西恆,所以不開心了嗎?
“如果不喜歡尼斯的話,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桑榆愣了愣,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尼斯沒有什麼不好。”
“那為什麼不開心?”
“你明知道不是嗎?我昨天跟你說我身邊不要跟著那麼多人,但是你還是讓人跟著我。”她當然很生氣,項翰林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項翰林重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擔心你。”
桑榆沒有說話,目光看著窗外的景緻有些蒼白,不管他怎麼說,她總是要相信的,這種相信簡直是毫無道理的,也是不由自主的。
項翰林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他本就是這樣一個無可挑剔的人。
但是她心裡隱隱有些彆扭,只是自己從未表現出來過。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擔心。”她的話清脆冷淡,項翰林知道她對他一直都不是很熱情,只是無人可相信,就只好相信他。
他一直都想靠的更近一些,但是她心裡彷彿砌起了萬丈高樓,他根本進不去,沒了對靳西恆的記憶,但是心裡始終還保留著一個位置。
這些,都是他無法觸及的。
“桑榆,戒指和婚紗三天後會送來,你試一下。”項翰林轉移了話題。
桑榆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衣襬,骨節泛白,淡淡的嗯了一下再也沒有下文。
靳西恆被打了一頓之後回到酒店當晚就發了燒,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徹夜未眠失神。
桑榆決絕的背影不知道是在告訴他什麼,是再也不想見他的意思了嗎?
可是這樣在項翰林身邊一輩子難道就會幸福?也許是,什麼記憶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幸福。
這個時候他也發現原來自己的擔心是這麼的多餘。
項翰林就算是殺了項文星,也不會讓桑榆受到傷害。
整夜過去,天明迎來,又過一夜。
他想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動也未動,想起從前,一直想到現在。
這樣想來,自己確實是不可饒恕的,不可原諒的,憑什麼他回頭的時候桑榆也就要回頭。
他自信滿滿的從渝城離開,來到尼斯,總覺得他能改變什麼,但實際上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有他的記憶,桑榆盡數都是充滿苦難的,五年啊,整整五年,他要拿什麼才能彌補的了這五年的傷痛。
“幫我訂回國的機票。”第三天的時候靳西恆從床上爬起來,頭重腳輕的走到窗前透氣。
語氣裡都是有氣無力。
“怎麼這麼快就要回來了?”顧俞北在電話那頭很詫異,而且訂機票的電話怎麼會打到他這裡來。
“她這樣活著才是最好,之前是我自己想不通,現在我想通了,跟著我她的人生可能又充滿了苦難。”
他還是選擇放手,不管她跟這誰,只要過得開心,都好,不一定非是要得到。
顧俞北無奈的輕嘆:“你倒是能想得開,既然是這樣,我就讓瀾姍訂吧。”
這電話本來就應該打給瀾姍的。
靳西恆扶著窗沿,滿目蒼涼,他久久的站著,看著尼斯極美的景緻,無聲的落淚,他第一次來法國,也將是最後一次。
希望她今後能過的幸福,許多人都相信項翰林,他也相信他能給她最好的生活,最完美幸福的婚姻。
在酒店裡休息了一天,身體似乎是越來越沉重了起來。
後來聽到敲門聲,幾乎都沒有力氣走過去開門。
項文星面色蒼白的立在他面前,仰望著這個一樣臉色蒼白的男人。
“項小姐,有事嗎?”
“這是她訂婚的邀請函,你或者……”項文星想也不想的將邀請函遞到他的手中。
“項小姐,你何必要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