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忠聽完來寶這些話就長嘆了一聲說:“我發現你這個人有點聰明過度了,老鼠子他們三個人都說了你,你還不承認,真是不可理喻了。你把我們當傻子,那我們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同你翻臉了,我最討厭別人耍我了。我一翻好意同你溝通,協商,只要你賠點錢給我,認錯就行,你還不樂意,你這純粹是逼我動手了。”
說到此他本來在笑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跟著大喊:“兄弟,這人不知趣,不懂味,他把我們當傻瓜玩。我們也沒有必要同他客氣了,對他動粗,三句好話不如用捧打。對他動手,給他吊半邊豬,他不招就弄死他為止,反正死在這廟裡,等下一把火連廟一起燒了就行。”
他的這些話完,王大發幾個人過來就掀翻來寶,將來寶綁一個手指頭,一個腳趾頭然後往橫樑上掛。
來寶慌了忙一邊掙扎,一邊大喊:“你們不要胡來,我是有功名的人,官府都不能對我用刑,你們更不可以,你們濫用私情,你們會倒黴的,……”
來寶的話才到此,王大發幾個人已經將他掛倒屋樑上晃動了起來。
隨著他身體的晃動,鎖著他大拇指,與大腳趾的繩子勒進了他的肉裡,而且越勒越深。來寶當即痛得似殺豬般地張大嘴巴放聲:“哎喲,哎喲……”地慘叫了起來。
王大發幾個人不理他,只不停地推他吊在半空中晃動的身體,他的手指頭,腳趾頭都見骨頭了,紅紅的血不停地往下滴。來寶放開喉嚨拼命地叫,他希望有人聽到好替他報官。很快他就痛得全身大汗直淌,頭上熱氣沸騰,汗水似雨水一般往下落了。
他的聲音越叫越慘,最後變成了微微的哼叫聲,但他始終不開口求饒。
他心裡知道只要自已開口求饒,王大忠他們必然要自已承認偷牛。自己一旦承認了偷牛,自己這一生就完了,自已始終不承認,也許這幫人會害怕,會放了自已。自已是有功名的人,又正在考試中,他們應該不敢弄死自已,他心裡這麼想著,所以無論怎麼痛,他始終是不開口求饒。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了,他聲音也微弱了,王大忠才拿住他晃動的身體小聲地說:“小兄弟,這吊半邊豬是一種比較殘酷的刑法,你能扛下來我真是從內心裡十分佩服你,這句佩服你的話我絕對是從內心裡面發出的。你有這份意志,毅力,我真不想同你結仇,我只想同你交朋友。這樣你承認偷了我的牛,再賠我十兩銀子,我就放你下來。你不承認肯定不行,你必須承認,因為有三個人指證了你。如果只是一個人指證你,我肯定不相信他的話,我肯定信你,你認為呢?”
來寶不說話,只輕輕地擺了擺頭,王大忠又繼續問:“你真不怕死嗎?你真要同我們對抗到底嗎?在這荒山野嶺弄死了你,再一把火將這破廟燒了,毀屍滅跡,無人可知。”
來寶小聲細氣地回答:“你說話十分有條理,說明你不是一個傻瓜蛋,平時也許你敢黑了我。但現在你絕對不敢,因為我的名字已經剝進了禮部後補官員名單中。而且過幾天皇上派下來的監考官就要到了,他第一個點名的就是我。我不見了,突然失蹤了,他會稟報朝廷,皇上,這後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識相放了我,這事就過了,我保證不追究你們。”
王大忠哈哈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膽大之人,我真的後悔動了你,這絕對是真心話。但是我也不是傻瓜蛋,我即然如此治了你,你不可能不恨我,不可能放過我,我倆的仇結死了。到了這一步我就告訴你實話,我是王大忠,你打殘了我大舅子。這件事我認為這一生都無法找你報仇了,但上天偏偏給了我機會。老鼠子偷牛被抓,他供出了你,我開始還不相信,等我抓著毛利,來星武問過後我才相信了。這就叫蒼天有眼,很多事不是不報,只是時間未到,時間到了報應也就來了。話我已經同你挑明瞭,你說你不承認能行嗎?我能放過你嗎?你考慮一下再回答我,我很有耐心等著你,反正現在受苦的是你。我倆之間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生死互搏的境地,現在主動掌握在我手中,你是被動的,你沒有選擇。”
說完他一邊得意地哈哈直笑,一邊伸手輕輕地拍來寶的額頭。
來寶腦殼轉了兩圈就說:“王大忠,這件事你真不應該幹,你這麼幹會連累到其他五個人。你現在是主動,但我沒有偷牛,這件事是你打擊報復我,指使他們三個人陷害我,汙告我。人人都知道我打過你大舅子,我倆有仇,你的話官府不會信,你的話不能成為證據。你輸了,現在你只有一個挽救辦法,放了我,向我認錯,賠禮道歉,我會放過你,不追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