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慮再三就一邊對著劉太守躬身作揖,一邊厚著臉皮哀求說:“劉大人,請您原諒我的冒失,這件事打官司沒有必要,打官司會鬧得眾人皆知。這對您,對你們家小姐的名聲都不好,我們兩家悄無聲息地協商解決就好。我已經知道錯了,坑了你,我不能一錯再錯,再坑您了。你先說個解決的方案,我們一起商量,協商,我主要是聽你的吩咐,尊重你的意見……”
唐縣尉小心謹慎地恭維了劉太守一翻,劉太守就開價補償唐縣尉八十兩銀子,兩家正式解除婚約。相差這麼遠,唐太太自然不幹,她又哭又鬧,尋死覓活地同劉太守糾纏了半天,劉太守最後補償了她一百五十兩銀子就揚長而去了。
唐縣尉看著一百多兩銀子真是犯了傻,但他沒有辦法,他鬥不過劉太守,他只能生氣。他首先想到射箭的人就是王大忠,只有王大忠才會這麼坑自己。他怒氣沖天地帶著幾個心腹走到監獄,藉口審迅王大忠對著王大忠暴打了一頓。
從這以後他只要生氣,不開心就去監獄裡痛打王大忠。王大忠捱過幾次打,實在受不了就瞅個機會上吊自殺了,王大忠死了,唐縣尉又把氣出在老鼠子身上,他認為這件事是老鼠子引起的。
可憐的老鼠子從關進監獄後從來沒有人去看過他,給他送過一個銅板,他的日子過得最慘。他捱過兩次打,也認為活得沒有意義了,他也學王大忠上吊自殺了。
在監獄裡過得最好的是來寶,他有香兒這個老媽經常送錢,這有一些香兒的特殊朋友也給他送錢,他不光不捱餓,還過得挺舒暢,滋潤。唐縣尉關照他,監獄長關照他,還有他自己的兄弟伍奇志也關照他。他又有錢,他在監獄裡就不是蹲大牢,他好像是住在療養院裡一般。
他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一時半夥出不去,他在監獄裡不像其他犯人整天只瞎扯淡,悶得慌,無聊。
他一個人在監獄裡除了看書,抄書,就是鍛鍊身體,他的日子過得十分充實,有滋有味。
王大忠死了,老鼠子也死了,其他的人也關怕了,恐懼了。個個在唐縣尉的示意下改口供,翻供,人人講是王大忠授意自已陷害來寶的。
唐縣尉把這些人的口供重新整理了一次與香兒帶到省城交給太守大人,請求太守大人判決釋放來寶。
太守大人看著這些人重新的口供,知道有假,但他即不想淌這渾水,也不想揭穿這件事。他只表面上答應香兒,自已會考慮,會申請刑部,他把這些人的口供又送往刑部去。
香兒與唐縣尉看著太守又將這些人的口供送去了刑部,以為刑部很快就會判決這個案子,他倆又高高興興地回家等訊息。可是他們倆再一次失望了,刑部按順序辦案,複審到來寶這個案子時已經是第二年春天了。
刑部的人開啟兩次的案卷看過,發現出入太大,太離譜,而且兩個重要的證人又死在了監獄裡。他們研究了一翻,考慮了種種可能也不想處理,他們又將來寶的案子上交到大理寺去了。
等到大理寺按秩序審查到來寶這件案子時,已經是第二年冬天了,也就是說來寶在監獄裡已經關了一年多。
來寶在監獄裡關這麼久除了不能回家,沒有自由外,對他本人來說是十分有利的。他在監獄裡吃得好,喝得好,他在靜心學習看書,他的文彩,書法,大有長進,而且身體也越來越好。
他彷彿不是在坐牢,他好像在讀書學習,他在充分利用時間,他還想考試中狀元。他已經知道了當官,有功名的優越性,他要出人頭地,他把書當成自已的仇人,一本本地啃,一本本地抄。他堅信自已會有出人頭第的日子,他的監房裡堆滿了書。
大理寺的人看完來寶的案卷,當時分成兩派,年老的一派人認為來寶文章出眾,家庭富庶,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讀書人。他不可能同盜殺耕牛的罪犯同流合汙,他肯定是冤枉的,絕對是王大忠栽贓陷害他。
年輕的一派卻認為來寶肯定與盜殺耕牛的罪犯是一夥的,王大忠他們這麼多人一直指證來寶,證據確鑿,合情合理。雙方爭執不休,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大理寺主持就寫成一份奏摺上報皇帝,由皇帝裁決。
等皇帝看到奏摺時又是第二年春天了,高宗皇帝看到奏摺十分憤怒,他批示大理寺嚴查,對兇手嚴懲不貸。
大理寺為了公平,謹慎,起見,從兩派人中各抽一個人下來聯合調查這個案子。
年紀大的一派是李重均,年輕的一派是狄仁傑,這兩個人都是明經出生,都在大理寺任寺丞,兩個人一樣的級別,一樣的官職。大理寺對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