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哈哈笑道:“遊四標,你不能怪衙役們盯著你,只能怪你自已不會為人。你用腦殼想了想,一個衙役一年才多少工錢,他要養活一家人,還要吃喝嫖賭,他們不抓鹽販,抓誰呢?再有他們為什麼不抓那些用船販鹽的大鹽梟,而只抓你們這些不大不小的人呢?因為大鹽梟是有後臺的,大鹽梟已經成了氣候,他們惹不起,事情就這麼簡單,現實就這麼殘忍。如果你遊四標有保護傘,也有人罩著就不會有人抓你了,因此你不要說衙役只盯著你,你自已要深思,反省才行。”
遊四標衝口而出地說:“你說的我懂,我知道是這麼回事兒,我找唐縣尉聯絡,溝透過,也給他送過禮,可他不收我的禮,我沒有辦法。”
來寶嘻嘻笑道:“送禮是有技巧的,不是有人送,別人就會收的,收禮之人他要看送禮之人可靠才會收的,不然收了有麻煩。不少當官的人就是被送禮之人坑了,有人送禮後又去舉報受禮之人,所以當官的人都很謹慎。這間有套路,有學問,我一時無法向你講清,以後有機會了再慢慢地教你。一句話我這次準備販幾千斤鹽,你有膽帶一千斤跟著我走,出了問題我負責賠償你。你沒有出問題賺了,我只收兩成利,你認為可以不?我幾千斤都敢玩,你一千斤而已。”
遊四標略微想了想說:“可以,我就同你玩一次,我就信你這一回,這回無風無險,以後我跟著你大幹。”
來寶點了點頭,嘿嘿一笑就伸嘴在遊四標的耳朵邊嘰嘰喳喳地講了起來。遊四標一邊聽,一邊頭連點,來寶講完了,遊四標就滿臉喜色地走了。
他剛出門口,文能就說:“哥,你只收兩成就保他無風無險,你也太便宜他了,有人保險是四六分成的。”
來寶哈哈笑道:“你懂啥子呢?目光如此短淺,難怪你幹了兩年還只能給人跟班。我剛進這條道,我現在只能求名,不計利,等我名聲起來了,找我的人多了,錢自然就來了,你懂不?”
文能一點頭回答:“我懂,我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兩成真太少,萬一抓了,你虧大了,你明白不?我關心你,老大。”
來寶臉一沉,一揮手說:“廢話,趕緊睡覺,今晚王老闆不找我,明晚肯定會找我,他派遊四標是來探我口風的,遊四標肯定是他派來的。由此也可以斷定遊四標原來是王老闆的手下,遊四標不是老闆,只是個馬弁,王老闆看來真有錢。”
說完這幾句話,他就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文能張了張嘴還想同他講什麼話,文強對著文能一擺手,文能閉上嘴巴,也躺下閉上了眼睛。
他們仨個睡得正香,不知到了什麼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來寶,文強,文能仨個人都坐起來,互相看了看,來寶對著文強一努嘴。
文強下床一邊走向前去開門,一邊問:“誰呀?這麼晚敲門幹啥呢?”
外面的人回答:“開門,開門,王老闆要我來叫你們,我是遊四標。”
文強開啟門,遊四標就一邊進來,一邊說:“來大人,跟著我走,去取鹽,帶上銀子。”
來寶擔心會上套,他沒有動,他只開口問:“現在什麼時辰?咋這麼晚?這麼晚怎麼取鹽,我不去。”
遊四標嘻嘻笑道:“來大人,取鹽都是這個時候,現在是三更天。你放心我不會坑你,黑你,王老闆更不會,你們有三個人,還有苦力,你怕啥?又不是隻讓你一個人帶錢去。相信我,真的是王老闆讓我叫你去,如果你連這點膽都沒有,那你就幹不了這一行,你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別耽誤時間。”
來寶還沒有動,他把目光投向了文能,文能一點頭說:“來大人,上千斤鹽都是晚上取,百來斤就是商行,貨棧裡提,這事我知道。你去不?樂意去,我去叫苦力,我己經聯絡好了。”
來寶略微想了想說:“肯定去,不去來幹啥呢?我才不怕人黑我,我只是覺得太晚了,沒有必要弄得如此小心,緊張而己。”
他的話落就一邊起床,一邊穿衣服,文能沒有穿好衣服,他披上衣服就走了。
來寶穿好了衣服才同著遊四標一邊走,一邊問:“在那個碼頭呢?弄得這麼神秘,緊張幹啥呢?真是自已嚇自己。”
遊四標滿臉堆笑地回答:“不是緊張,不是神秘,是為了安全起見。鹽是白花花的銀子,沒有人樂意丟,個個只想賺,小心能駛萬年船。”
他的話落,兩個人就出了酒店,文能也帶著十幾個扛棒棒的苦力來了,大家一起跟著遊四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