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聽後略微想了想問:“來寶,你認識德全嗎?你對狄仁傑的看法如何?狄仁傑有參加王續的造反嗎?”
來寶躬了躬才回答:“狄仁傑有沒有參加王續的造反,他倆是不是同黨,小民沒有證據不敢妄自猜測,隨意誹謗。德全是我們族的族長,但他一直仗勢欺人,無惡不做。我們族上的公山就是他兒子縱火故意燒的,這事我們縣有檔案,全族人對他們一家人早已恨之入骨。至於狄仁傑講小民販鹽,冒充鹽吏純粹是汙告,誹謗。我有良田上百頃,我的田地租給農民都只收三成租,我還販鹽幹什麼?我有到江南拖過鹽,因為江南鹽便宜,我想造富鄉里所以去哪裡收鹽。如果小民是個貪財,心黑的鹽販,小民就不會辦義學,不會對全鎮老人在過年過節時發錢。小民總認為我的財富取之於民,當用之民,所以小民經常為鄉民做點好事。”
說到此,他突然一扭頭,雙眼圓鼓冒火地瞪著狄仁傑問:“你即然去查過我,你應該知道全鎮人怎麼看我,評價我?我希望你身為朝廷命官,站在公正無私的立場上向皇上講實話。我的水車是不是一項利國利民的發明?我的族人生活是不是比一般人要好?我們鎮是不是家家富足?比之早些年你去查我時大不一樣了呢?”
問完這些他又不看狄仁傑了,他把目光平視著武則天。
武則天忙問:“狄仁傑,你去過哪裡嗎?他真發明了水車嗎?他講的是真實嗎?”
狄仁傑小聲地回答:“他是發明了水車,正因為這水車所以他才有了那麼多田。但這種水車投入較大,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可以造的,只適合有錢的財主,大員外開幾十畝以上田的人去造。這種水車不適誼推廣,不符合實際,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們族上人是得了他的不少好處,但是他這是做戲,是沽名釣譽的行為。他真在販鹽,還冒充鹽吏,全鎮人都講他是鹽運吏,朝廷命官,他這是犯罪。”
武則天當即大喝:“來寶,你冒充朝廷命官,私自販鹽,罪該至死。”
來寶大喊:“皇上,小民冤枉,狄仁傑在講假話。我沒有冒充朝廷命官,如果我冒充朝廷命官,我就肯定穿過官服,私自要刻官印才行。我們鎮上人是農民他們只是看我經常拖鹽就認為我是鹽運吏而己,並沒有一個人見過我穿官服,這才是事實。狄仁傑是個有文化的人,他看過我的水車,我用十兩銀子不到造成,但卻灌溉了上百頃田地,這個狄仁傑應該會算。如今人口激增,耕地卻少,老百姓需要糧食,如果每個鎮每個族都出一個我這樣的人,糧食問題就解決了。所以我的水車是值得推廣,普及的,十兩銀子的造價就可以解決一鎮人吃飯的問題,何樂而不為呢?我們全鎮的收入一年比一年上漲就是因為家家有糧食了,人人幹勁十足。全天下人個個可以吃飽不就真正國富民強嗎?老百姓家裡有存糧與存在國庫沒有半點差別,我每年交的稅就可以抵十個鎮,這不好嗎?”
問完他又扭頭雙眼直直地望著了狄仁傑,狄仁傑一搖頭說:“你很聰明,你是個人才,但你心術不正,你霸佔人妻,你巧取豪奪了德全的家產。”
來寶大喝:“你在胡說八道,你憑空捏造,你沒有一點證據,你妄自菲薄我。你敢把德全叫來與我公開在此對質嗎?或者懇求皇上派人下去查我與德全行嗎?你沒有證據就對我指責,烤打,用刑,都似你這樣那我也可以講你同王續是一夥的。但我不會這麼講,我的心胸不允許我講沒有證據確鑿的事情,我不敢擅自亂猜,冤枉任何人。你狄仁傑卻敢,你與王續對我用刑,應該還記得吧?我的雙手上還有明顯的痕印。你與王續喪心病狂,亂用職權,濫用酷刑,你良心何安呢?我懷疑你去查我根本就是個人私自報復我的行為,大理寺的眾人恐怕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說完這些他雙眼圓鼓冒火地對著狄仁傑連鼓連瞪。
狄仁傑一搖頭張嘴正要準備反駁他,武則天己開口問:“大理寺卿,狄仁傑查來寶這件事你知道嗎?”
正恨狄仁傑,正擔心狄仁傑搶自已位子的郭正懷馬上出班大喊:“回皇上,狄仁傑根本沒有同微臣講過這件事,他這是私自行為與大理寺毫無關係。真是可笑,滑稽了,一個人居然偷偷去抓人,查人,烤打人,還不讓其他人知道,這真是少見的怪事。憑微臣辦案多年的經驗,剛才又聽來寶與狄仁傑對駁了這麼久,這件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狄仁傑與來寶有私仇,二是狄仁傑與王續合夥敲詐來寶的錢,來寶不樂意與他倆對抗,所以他們就烤打來寶,還好沒有打死人,沒有鬧出人命。如果真是來寶所講的他發明了水車讓荒山變成了良田,那來寶就是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