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令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吭聲,回答他。
伍奇智卻嘿嘿笑了兩聲問:“德全,你還要看你兒子的口供與畫押嗎?你兒子這是死罪,八個人公開訟你兒子縱火這種罪任何人也不敢隱瞞,民憤太大了,誰也沒有膽量壓下去,你打算究竟怎麼謝劉大人呢?”
德全忙說:“伍大人,劉大人,請你們兩位大人相信我,他們這幾個是眼紅我的財產,串通一氣想奪我的財產。請兩位大人替我做主,幫我這回,我樂意送兩位大人四十兩銀子行不?”
伍奇智嘻嘻笑著一搖頭說:“你兒子的命只值四十兩嗎?你兒子燒燬了價值幾百兩的木材,他們個個要求賠償。四十兩你就要我與劉縣令拿前程同你賭,你也太會算計了,幾百兩銀子的事,用四十兩擺平,你太合算了。我與劉縣令是不敢幹的,你趕快去州里找人問問州里有沒有人敢幫你?我估計也沒有人敢。你要儘快,只要州里有人打招呼,我們不要你一個銅板,也按州里的意思辦。”
德全馬上又說:“我不去州里,我就只找你們兩位幫忙,我請兩位重新查,重新審理,我出八十兩咋樣?”
伍奇智這回不吭聲了,他只一邊冷冷地笑,一邊把目光望著了劉縣令。
劉縣令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才一搖頭說:“德全,老朋友,這件事我真的幫不了你,我權力有限,愛莫能助,我是壓不住的,我只能上報州里。有八個人指證了你兒子,你兒子又偏偏承認了,這就屬民憤極大的案件。我壓著,他們一旦不服去州里告,我的烏紗帽保不住了。州里肯定懷疑我是得了你的好處,八十兩讓我冒險丟掉功名,甚至會自己去坐牢,我不會幹,我沒有那麼傻。”
他的這些話剛落,伍奇智就說:“大人,他說的八十兩不是給你一個人,是給我們兩個。他的意思是八十兩就讓我們倆同他一起賭前程,命運,他的算盤打得好精,在把我倆當乞丐,傻瓜。”
劉縣令哈哈笑道:“勞資十年寒窗也不止值八十兩,何況又為官幾十年了,我不會那麼傻,你送德全走。這事明天就上報等州里的批文,我不摻和,我沒有膽量得這四十兩銀子,四十兩就想買我的前程,實在是可笑,滑稽至極。”
說完他向外擺了擺頭,又對著伍奇智揮了揮手,示意伍奇智送德全走。
伍奇智一點頭還沒有開口,德全已急急地說:“等等,等等,劉大人,伍大人,我求求兩位幫幫我,我樂意出一百兩銀子。只是我一時拿不出這麼多現銀,我求求兩位緩緩讓我回家去湊,兩天時間,請兩位不要那麼急著上報州里行不?”
劉縣令沉默了片刻,一搖頭說:“德全,這件事反正要報州里的,這件事真是太大了,我權力有限壓不住。老實告訴你就是我與伍奇智樂意幫你恐怕也幫不上,有幾個人告你兒子。你真要想保住你兒子的這條命就是趕緊賠錢給他們那幾個告的人,他們不那麼堅持告了,我們再把你兒子的口供改改,你兒子的命就可以保住了。這件事說真的幸好你們鎮的來舉人還沒有告你,如果他也告你,那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兒子,我聽講他是被燒壞了百多頃森林。這樣你回去籌錢,找那幾個告你兒子的協商一下,賠些錢給他們。讓他們消消氣,不那麼兇巴巴地告你兒子了,我再把你兒子的檔案改改,你兒子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德全這下一邊點頭,一邊小聲地說:“劉大人,伍大人,他們是誠心要告我兒子,要謀奪我的財產,我找他們溝通沒有用的。我寧願把銀子送給兩位大人,也不去向他們低頭,我出一百二十兩銀子,請兩位幫忙把我兒子的檔案改改行不?”
劉縣令低下頭假裝去想,伍奇智卻說:“你兒子的檔案我們完全可以改,問題是他們接著告咋辦呢?所以你還是花點錢同他們去協商妥當些,保險些。沒有人告你兒子,我們就好辦了,我們甚至可以考慮偷偷放了你兒子,然後告訴他們把你兒子判了充軍二十年送去了大營。這樣你兒子在外呆上兩三年又可以回來,這事豈不就完美了嗎?”
伍奇智的這些話真是讓德全動心了,他隨即就想:伍奇智這是暗示自己,他們可以偷偷放了自已的兒子,只是要多些錢而已。他想到此,使勁一咬牙說:“兩位大人,我去找他們協商真是沒有用的,我也不會找他們,我還是一心一意求兩位大人幫我就好。我回去變賣所有家產把所有銀子全部送給兩位大人,只求兩位大人周旋設法救我兒子一命咋樣?”
劉縣令這時嘿嘿笑道:“德全啊!我真是有心幫你,請你務必相信砍了你兒子的頭對我沒有半點好處。你不樂意同他們那幾個告的人協商,我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