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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生,不是任何器物外力所能操控,而且這個過程裡,誰都沒有錯。 鳳音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以前她只是一直想,她欠了清和太多,清和是她最後僅剩的親人,所以她要復活他。她愛的是作為親人、老師、朋友的他;她愛的,是能透過他緬懷那年少的時光;她愛的,只是他給她的不寂寞。 然而直到這一刻,她才無法逃避地想起,對方卻不是這樣愛著她。可這樣的愛情,她已經無法回應了。 看著她沉默,清和嘆了口氣,伸手撫上她的臉。 “阿音,”他低聲呢喃,“無須為我苦惱,我對不起你太多,如今的時光,我也只想你開開心心,便好。” “你……你一直對我市極好的。”鳳音沙啞著嗓子,“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清和卻是沒再說話,他轉頭看向屋外靈堂,一室白花。 燈羅提著青燈站在門外,目光不悲不喜,看著遠方,也不知在看什麼。 送完碧華下葬,清和讓鳳音先行離去,而後便去找夜夕。 彼時夜夕正坐在書房裡的書桌旁撐著頭休息,清河走進去,講一個小瓶“啪”地扣在了他的面前。夜夕被聲音驚醒,迅速睜眼,幾乎是在瞬間拔劍。清和飛快出手,壓住了夜夕拔劍的手:“是我。” 夜夕頓了頓,這才抬起頭來。看見清和的臉,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上,拿起了清和放在她桌上的小瓶放在手間玩弄:“這是什麼?” “憶情。”清和開口,一貫從容清雅的語調裡,突然帶了嚴肅之意,“當年你我兄弟二人結拜,曾歃血為盟,指天立誓,我兄弟二人生死相交、禍福與共,如今我有事相求,你可相應?” “我的命便就是你救的,”夜夕面上亦是帶了嚴肅的表情,仰起頭來看站著的人,“你此刻便就是讓我去死,又有何不可?” 兩人靜靜對望了片刻,忽而笑了起來。 一笑泯過千萬年浮華煙雲,彷彿還是少年時,飲酒高歌,走四海天涯。 “我們兩人,欠阿音太多了。”清和嘆了口氣,“她喜歡你,你便將幻境那些東西想起來,然後同她再在一起吧。” 聽到這話,夜夕握著“憶情”愣了愣。 憶情只是能讓他會一起過去,但並不能消除什麼。他當時便是怕,如果感情太過濃烈,他無法操控,那麼他這一生,也就走到盡頭了。可是他不想就這麼走到盡頭,天界欠他太多,他得一一討要回來,所以他故意用了 。 他如今已明知他和鳳音之間過去種種,但是卻無法愛恨分毫。 他不知怎麼去和自己兄弟解釋這些,只能捏了捏瓶子,有些艱難道:“我試試吧。” “嗯。”清和點了點頭,又有些憂慮,“她……你還有何打算?” “陰陽幡。”夜夕毫不遲疑。清和皺緊了眉頭:“可會傷了她?”

“事成之後,她想要什麼,我便將一切給她。” “傷的是人心。”清和還是有些不贊同,深鎖著眉頭,“心傷了,你當如何?” “補回來。” “若補不回來,你又當如何?” “我用四海八荒、萬年時光來修補一顆人心,怎麼可能修補不回來?”夜夕笑了起來,“清和,你太多慮了。” 清和麵上表情仍是不能放鬆,但兩人都知道,談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再好說的了。

兩人又陸陸續續商談了什麼,清和終於告辭了去。清河走後,夜夕握著憶情的瓶子,想了片刻,苦笑了一聲,便將它在手中捏了個粉碎。

鳳音清晨醒來的時候,正是太陽剛剛升起的好時光。

昨夜下了一夜的夜雨,雨打落花,散了一地。清晨的陽光灑滿了天地,和著清脆婉轉的鳥語、新鮮沁人的花香,讓這個早晨變得如此美好而充實。她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大門,然後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院落裡的人。

那人穿著白衣紫袍,手握神劍太阿,渾身都被雨水溼透,似乎是在門外站了很久。

他靜靜看著她,一雙眼裡滿是她,目光澄澈而哀傷,依稀和記憶裡某個人重疊起來。

他努力勾了勾嘴角,似乎是要笑。

然而他看著她的目光,又似乎是要哭出來。

他們在這溫暖的晨光裡靜靜對望,許久後,夜夕張了張口。

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重複著當年的句子:“鳳音,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鳳音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對方繼續著,沙啞的音調,裡面全是珍惜:“我,夜夕,以後一定會用性命保護鳳音。不讓她被人欺負,不讓她孤苦無依,一定會護著她。”

“你……”鳳音張了張口,音調裡都帶著顫意,方才張口,淚就落了下來,“哪怕你不愛我,但是……要記得我。”

這句話說出來,兩人都沉默了。

在這個美麗的早晨,在這個露水猶溼的時刻,他們兩人卻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