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她仗著自己有了仙力,心裡面安定了很多,便開始打算向外發展。
靈虛幻境是有出口的,出口大多在那個幻境中龍脈龍頭之處。先前還是隻山雞的時候,鳳音估摸著自己一踏出夜夕地盤就得死,倒不敢太放肆,加之洪荒的確太大,以至於她帶了那麼幾年,卻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陪著夜夕透過野獸練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鳳音對自己的身體很是滿意,便開始藉口自己出去溜達,然後就開始往外跑。
她一路去了周圍不少地方,有時候走遠了,便就乾脆在那裡殺幾隻獸類拖回來。那時候大多已是月上三竿,她便大大咧咧把那獸類往夜夕身邊一扔,撒著謊道:“去獵了些食材,回來得晚了些。”
每次聽這個理由,夜夕就要笑。他的笑容很淺,單就是嘴角一勾,眼裡全是一派淡漠之色,甚至還帶了譏諷,讓她幾乎懷疑他已經察覺。但他從來沒說過她什麼。她琢磨,一來,她並不是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只不過憑直覺撒謊;二來,以他的性子,若他真知道什麼、心裡真的有什麼,定不會就只是對她這麼笑笑就罷了,於是倒也就放心下去,日復一日出去,不久,便繪出了洪荒大致的模樣。
但這個地圖是以夜夕的地盤為中心向四周展開的,始終只是洪荒的一部分。她還有許多地方沒去過,雖然已經能大致推出龍脈的走向,當龍頭的位置,的確要再擴大一下範圍。
做了這個決定,鳳音覺得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很開心的合上地圖,起身去了大廳。
夜夕已經做好了飯菜,正準備去叫她。
最近夜夕很是殷勤,幾乎所有的活兒都是他包辦,鳳音隱隱能猜出他打的算盤,但是並沒有多做關注,畢竟她的心思大多還是在如何出去上,這下突然回過神來,她倒是有些意外。
桌上菜做得很豐盛,屋子裡也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夜夕無師自通學會了雲紡之術,攬了霞雲織成了布匹,給他們兩人都做了新衣。
此刻他正穿著新衣站在門口,靜看著她。
他瘦了,面上雖帶著笑容,但卻仍舊沒有壓住眼中那些晦澀不明的黯然。同她一模一樣顏色的衣衫在風中招搖,顯得兩人彷彿本是一對一般。
他背後是溫柔的夕陽柔光,有微粒浮動在光影之間,他對她招了招手,清朗的聲音裡滿是溫柔:“阿音,過來。”
鳳音靜靜站在那裡。
她突然覺得,離開這裡,竟是這樣殘忍。
當然,也的確,真的如此殘忍。以至於後來許多年,日日夜夜,夢迴此處,都能見他站在那裡,雲錦霞衣,笑如明花。然後他對她招了招手,說——阿音,過來。
按照地圖上暫有的情況推斷,龍頭應該是在東方沒有問題。於是當天早上,鳳音就揹著小包出門了。
走出門的時候,夜夕剛剛起來,他看她出去,張了張唇想說了什麼,半天,卻也只說了句:“今天早點回來。”
“嗯。”鳳音答得漫不經心。
——她是真的非常漫不經心!以至於剛剛走出去就徹底忘記了夜夕的話。她一路往東走去,越走越有興致,走到她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時,也不害怕,她直覺有什麼在前方引領她,左思右想,大概就是靈虛幻境的出口,要快被找到了吧。
走遠了,便就是和之前她所看到的地方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漸漸開始有了湖水,茂林,再往深處走去,樹木越來越高,越來越密,一棵一棵參天大樹,竟就像在此生長了千百萬年。這些樹裡大多是梧桐,鳳凰喜愛梧桐,鳳音看見這些樹,心裡不由得有些鬆懈,又繼續往深處走去。然而走著走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還不算太暗,但心中卻已經萌生了退意,總是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
她這一猶豫,便有了風動的聲音。
那並不是單純風吹樹葉的聲音,而是……人動!
幾乎就是那瞬間,鳳音猛地朝著那方向撲了過去。然而那人動作極快,足尖一點,就往前奔去。身姿輕盈熟悉,讓鳳音猛地縮緊了瞳孔!
她不敢相信,便加快了速度,想要追上那人。然而那人明明是一派從容淡定之態,卻始終在她前方,腰間一支玉笛上血紅的穗子隨風搖動,仿若多年前,他還在教導她輕功時一樣。
那穗子迷惑了她的心神,讓她來不及想其他事物。她窮追不捨,過了許久,她似乎聽到了一絲輕微的、熟悉的、令人厭惡的呼吸聲。
她幾乎是瞬間變了臉色,猛地退了十丈,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