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和齊簫會好好的。誰也阻止不了我們在一起!
沈宜芳點點頭,也轉身上了馬車。
沈宜晴站在原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裡泛起一股淡淡的惆悵。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如今的沈宜芳,已經是趙家的兒媳,自然不能在沈府久住下去,總要回去的。
齊氏也念念不舍的看了良久,直到馬車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了,才收回了目光,悄然嘆了口氣。
“母親,女兒扶著您回去吧!”沈宜晴乖巧的走上前來,柔聲說道。
齊氏倒也沒有拒絕,在沈宜晴的攙扶下回了院子。接著,便忙起了沈宜蓉出嫁的瑣事來。
這一忙,便是半個多月。擬定名單,寫請帖,派人去各府送喜帖,定選單,購買各式東西……零零總總忙的人暈頭轉向。齊氏很自然的把沈宜晴的親事問題暫時拋到了腦後。
嫁妝是早就備下的,和沈宜蓮當年的嫁妝相差無幾。不過,比起沈宜芳來自然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沈宜蓉整日待在院子裡足不出戶的待嫁。按著俗禮,沈宜蓉本該親自做些枕巾被面繡些帕子鞋面之類的。只是沈宜蓉女紅手藝實在一般,索性便全讓身邊的丫鬟婆子幫著動手。待東西做好了,象徵性的縫個一兩針便算是她親手做出的東西了。
沈宜晴每每去探望沈宜蓉,便會藉著這個取笑沈宜蓉兩句:“三姐,等嫁到了崔家,你可得注意些,萬萬不要隨意露出女紅手藝來。”免得被人恥笑!
沈宜蓉笑嘻嘻的撲了過來:“好啊,你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雖然還有幾日就要出嫁,可沈宜蓉的性子絲毫沒有收斂,依舊愛說愛笑。也不知道整天被關在院子裡是怎麼熬過來的。
笑鬧了片刻之後,兩人才笑著說起了閒話。
“四妹,齊家可上門來提親了麼?”沈宜蓉好奇的問道。
沈宜晴的笑容頓了一頓,搖了搖頭。
自打齊簫那日走了之後,已有半個多月了。齊家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就連齊簫,也不曾派人送信過來。
沈宜晴一開始還能維持著鎮定,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也漸漸的焦灼不安起來。
齊簫回去到底是怎麼說的?齊禮和袁氏又是個什麼態度?就算……就算齊家不肯答應,為什麼齊簫連個信都沒送來?
沈宜晴越想越是紛亂不安,只恨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只能天天放在心底琢磨著。今天被沈宜蓉這麼一問,心底的那份忐忑立刻被勾了出來。
沈宜蓉見沈宜晴笑容淡了下來,心裡有了點數,忍不住說道:“難不成舅舅舅母不肯同意你和簫表弟的親事麼?”
沈宜晴微微嘆息:“我也不知道。”
沈宜蓉難得收斂了嬉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四妹,你和齊簫青梅竹馬,性情相投,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婚嫁一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當年大姐和睿表哥兩人,何嘗不是兩情相許?可是馮家卻舍了大姐,偏娶了悅表姐過門。只不過因為大姐是庶出罷了!”
再說沈宜芳和上官耀兩人,也是因為齊大非偶不相配,才會被雙方的父母硬生生的拆開了。
嫡出庶出的區別,就像一道看不見的鴻溝一般,隔在有情的男女之間啊!
難得沈宜蓉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沈宜晴也沉默了下來,半晌都沒有吱聲。
沈宜蓉被勾起了談興,又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我們姐妹四個當中,只有二姐是嫡出。父親母親待二姐如何,你也看的一清二楚的。我們幾個雖也是沈家的小姐,可比起二姐來,卻是差了一大截。我以前總是暗暗的不服氣,同是孃胎裡生出來的,為什麼我偏偏要低人一等?可時間一長,年歲漸長,我倒是慢慢平了這份心氣。”
所謂人各有命,生來便是這樣,此生也無法更改了。與其自怨自艾,不如振作起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只要放正了心態,日子反而過的輕鬆自在。
沈宜晴略有些訝然的看著沈宜蓉,嘆道:“三姐,真沒想到你能說出如此發人深省的話來。小妹平日裡真是小覷你了呢!”
在這個後院中,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準則。沈宜蓉雖然膚淺浮躁了些,可卻是沒心沒肺過的最舒心的那一個。果然也有幾分自己的獨到之處啊!
沈宜蓉得意的昂起頭:“哼,我平時不稀罕說罷了。其實這些道理,我早就懂了。”
那副膚淺得意的張狂中,帶著幾分的可愛。
沈宜晴忍俊不禁的笑道:“是是是,三姐最聰明最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