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熱度,是他的鼻息。
即將貼到她臉上時,葉悠然大叫一聲,“總統先生,請您不要這樣開玩笑!”
男人的動作一頓,那種快要把葉悠然逼瘋的曖昧氣息倏然收斂得一乾二淨。
但是,男人握著她手腕的手指卻沒有鬆懈的跡象。
葉悠然掙了一下沒掙開,害怕把他惹怒,她索性沒有再動一下,“總統先生,您是旋司的哥哥,旋司是我的朋友……”
“所以?”男人的聲音宛如金石,跟他周身的冰冷氣息一樣,冷酷得像一臺機器。
“所以你我之間,不是敵人關係,您不必用這樣的方式嚇我,欺負我是一個瞎子,傳出去,於您聲名有損。”
她小心措辭,臉上的表情雖然戰戰兢兢,但是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子警告之意。
“我欺負完你,我再殺了你……”男人的聲音輕緩悅耳,像是在說什麼甜言蜜語,卻讓葉悠然毛骨悚然,頓了下,他又道,“你說,於我聲名能有什麼損失?”
葉悠然咬唇不語。
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再說了,你一家之詞,回頭說出去,也沒人信你,這些年,誹謗過我的人,不計其數,你又能成什麼氣候?”
葉悠然的手背手臂上,登時起了一層雞皮。
男人輕笑出聲,“不是我挑剔,你這樣的女人,生過孩子,眼睛還有毛病,這張臉長得吧……湊合,你求我,我也不見得會‘欺負’你。”
欺負兩個字,被他用輕柔的嗓音說出來,徒增幾許諷刺意味。
“也就是厲承勳這種眼瘸的,能吃得下你。”
他輕浮的吹出一口氣,葉悠然的頭髮,被吹了幾縷到臉上。
她不動聲色,也不用手拂開。
室內光線陰暗,襯著她的臉白生生的,幾縷柔軟的青絲,讓整個人添了幾分迷離魅惑。
男人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睨著眼前這個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女人,她越是不語,表情越是淡然。
這份淡然的感覺,讓他心裡升起無名之火。
忽然很想,撕碎了這層不畏不懼的勇氣。
握著她手腕的大掌,驟然鬆開,轉而又捏住了她精緻的下顎。
葉悠然被迫抬頭。
頸項的線條,優美雅緻。
“這麼一看,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他左右擺弄著她的下顎。
葉悠然的呼吸,斷斷續續,有些急促,有些顫抖,帶著膩人的甜香。
男人輕嗤,“怕了?”
葉悠然凜然開口,“帝雲嘉,你玩夠了嗎?”
男人意外,繼而輕挑唇角,鬆開了她的下顎,“這世上,還真沒幾個人敢直呼我名諱的,你,是少數人中其中之一,膽量不錯。”
他退後幾步,葉悠然周邊壓力驟然釋去,她緩緩的撥出一口氣。
現在,算是安全了嗎?
咔!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你覺得,宋教授有很大可能治好厲景望嗎?”男人開腔的同時,空氣裡飄散過淡薄的煙味。
葉悠然摸索著找到了椅子,然後坐下。
她渾身的力氣都在剛才用完了,只能讓自己貼著椅背。
“我想,宋教授住在這裡,您肯定也查過他了,他的人品,他有幾分能耐您大概有一個瞭解。”葉悠然不敢妄言,只能讓他自己去判斷,萬一她做了承諾,厲景望病情沒辦法緩解,她和厲承勳就成了罪人。
“對了,我的眼睛,是他幫我從國外聯絡過來的一種藥物,所以我想,他的醫術該是不錯的。”
“他是M國人,對Z國人帶有嚴重的歧視,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對我和厲承勳沒什麼好感,他之所以幫我們,想必您也知道了,是因為談良材教授。”
“他們以前是戀人,因為誤會分開,現在宋教授知道了一些過往真相,想要跟談教授恢復關係,我是談良材教授的徒弟,也是他們中間的橋樑。”
葉悠然說了一番話,不帶一點虛假,全是事實。
帝雲嘉思索片刻,語氣不復剛才的強硬,“你覺得我弟弟是怎樣一個人?”
“我覺得他是一個混蛋。”竟然把她騙過來,讓她經歷了剛才那樣一番驚心動魄的驚嚇,這個仇,她記下了。
帝雲嘉一愣,繼而哈哈大笑。
“女人,你氣性不小。”
葉悠然煞有介事的點頭,“對,得罪過我的人,我會讓他嚐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