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看著我,眼裡滿是驚恐。她是在擔心我又說出什麼驚悚的事來,她現在已經被嚇怕了。
“前一陣子有車停在咱們家門口,那是警察的車,他們是來抓小剛的。小剛在外面被人冤枉,出了點事,具體情況我不細說了,總之他需要跑路,先自己把真相查清楚。所以他需要錢,他讓人送信給他送錢。爸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大包,那裡面都是錢。這件事你要心裡有數,如果有人問起,你不要提那個包的事。”
老媽這下更加緊張,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剛到底怎麼了?他到底犯什麼事,警察要抓他?”
“沒什麼大事,說是攜帶非法物品入境。他應該是被人陷害了,所以他想要自己查清楚事實後再去自首。小剛的事你不用擔心。他會平安沒事的。”
老媽嚎啕出聲,“天吶,我這前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接二連三的地發生這種事,先是你爸不見了,現在是老紀出事了。連小剛都成了逃犯了,到底是誰要害我全家啊。”
“現在哭是沒什麼用的,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與人提起爸出門時帶了個包的事,不然就把小剛的事給暴露出來了。”
老媽一邊哭一邊點頭。
我和老媽剛說完話,工作人員就來了。
先是一番安慰,然後當然就是進行一系列的調查,比如說繼父生前有沒有什麼仇家,最近有沒有跟人有過口角什麼的。都是老媽在回答。我這才發現其實我對繼父知之甚少。
以前覺得他對我和小剛太過嚴厲,自己判斷覺得那是因為我們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不喜歡我們。而我們內心裡,其實也一直在排斥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把他當成父親。
工作人員問繼父這次出門是去哪兒,是去幹什麼。老媽說繼父最近心情不太好,說是要去找人下棋,但他棋友眾多,到底是找的誰並不清楚。
最後問繼父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老媽說沒有。
那些工作人員還沒走,錦笙忽然打來電話。說安明突然被人帶走。而且是涉嫌謀殺。
我整個人徹底亂了。錦笙說他馬上過來,然後接我一起去警察局。
這麼多的事一起來了,我感覺我整個人快要崩潰,但我知道我不能崩潰。
現在這個家裡只有我一個人撐起來了,我要是崩潰了,那這個家就真的沒了。
我剛掛完錦笙的電話,電話卻又馬上響起,是吳應雪打來的電話。
她在電話裡說,她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談,讓我馬上過去一趟。說她是現在繼父那個案子專案組的組長。和我談的是公事。
我說:“能不能晚一些,因為我老公剛才被警察帶走了,我需要去了解一下情況。”
她說:“你是太傷心了,你忘了我就是警察,你瞭解情況,最直接就是找我瞭解。安明就是我讓人帶走的。”
我說:“為什麼?”
她說:“你來了我們再細談。”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錦笙的車就到了。我現在的精神狀態,確實是不適合開車了。
“嫂子,你狀態很不好。你要保重。”錦笙說。
“錦笙,我爸沒了,讓人給殺了。然後扔在馬路上。”我還是哭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錦笙也是非常的驚愕。
我大概把情況告訴了錦笙,錦笙說:“如果是這樣,那有可能是有人劫財了。只是那人怎麼知道你爸的包裡有三十萬現金?你爸又怎麼會在那輛車上。那車不是計程車,難道是跑黑營運的車輛?”
“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但那段路有監控,車牌號都非常的清楚,警方正在查那輛車,應該已經有結果了。”我說。
“那就容易很多,知道車牌號去查一輛車,這並不是很困難的事。就算不是警方查,自己也很容易查到的。”
——
然後錦笙告訴我,警方是從一家酒店把安明帶走的。當時安明在昏睡,被警方帶走後,安明請求打電話,然後就打給了錦笙。事實上打電話的人也是吳應雪的手下。
我現在根本來不及去想安明為什麼會睡酒店,是他自己一個人,還是和別的什麼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安明會涉嫌謀殺,他殺了誰?
錦笙也不瞭解具體情況,要到警局後才能弄清楚。但他不斷地安慰我,說沒事,再困難的處境都會過去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穩住陣腳。
來到警局我們報了身份後,工作人員把我們帶到吳應雪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