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扔給了張京墨。
張京墨拿了藥,放在懷裡,又拍了拍鶴童的腦袋就轉身欲走。
宮喻瑾看著張京墨的背影,垂在一側的手,重重的握起,他有種預感,張京墨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他肯定是在謀劃著什麼。
張京墨拿了藥,便回到了斷崖之上。
陸鬼臼沒有修煉,就這麼躺在光禿禿的石頭上發呆,聽到張京墨的聲音,他起身叫了句師父。
張京墨看著他毛茸茸的頭髮,沒忍住又摸了一把。
都說男人的頭摸不得,可放在陸鬼臼身上,他真是恨不得把張京墨的手黏在自己頭上。
摸完後,張京墨又將藥遞給了陸鬼臼。
陸鬼臼吃下這藥,感到渾身都生出一股暖意,這藥顯然不是普通的傷藥,效果非常的好。
張京墨在陸鬼臼的面前坐定,先開了口,他說:“陸鬼臼,你可知為什麼我要你三百年結嬰?”
陸鬼臼茫然搖頭。
張京墨說:“因為護著大陸的大陣,要破了。”
陸鬼臼道:“破了?”
張京墨點頭:“我之前同你去西南一隅,便是為了修補大陣,卻不想你被魔物拖入了魔界之中。”
陸鬼臼道:“那若是大陣破了?”
張京墨說:“魔族便會入侵。”
陸鬼臼想起自己在魔族的遭遇,他咬牙道:“師父,這就是我逼我結嬰的原因?”
張京墨道:“只是其中一個。”
陸鬼臼道:“那還有什麼原因?”
張京墨之前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表情,可在他說出接下來的話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冷了下來,他說:“陸鬼臼,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陸鬼臼道:“誰?”
張京墨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一定會出現。”他說完這話,臉上冰冷的線條又柔和了下來,接著,他說了一句陸鬼臼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話,他說:“陸鬼臼,若是你幫我殺掉他,我便同你在一起。”
陸鬼臼只覺的一團火焰由心中猛地燃燒了起來,燒的他胸口生疼,但他卻寧願這疼痛更加猛烈一些——讓他想要發出激動的吼聲。
陸鬼臼的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顫抖,他說:“師父,此話當真?”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平靜道:“自然當真。”
陸鬼臼嚥了一口口水,又咽了一口,他有些發飄的說:“師父……你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夢?”
張京墨聽到這話,手下絲毫沒有留情,對著陸鬼臼的腦袋上就來了一下。
陸鬼臼被打的生疼,臉上卻掛起了幸福的笑容,他說:“師父……我、我好開心啊。”
張京墨也笑了,他的笑容雖然有些淡,但終究是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陸鬼臼撓了撓頭,他道:“師父,我還想問你……”
張京墨道:“問。”
陸鬼臼道:“那個小胖子,不會是你想收關門弟子吧?”
小胖子……聽到這三個字,張京墨不由的想起了鶴童的名字——白月半,合起來就是白胖二字。
他道:“不收他。”
陸鬼臼這才滿意了,他道:“嗯……師父有我就夠了。”
張京墨無奈道:“你去收拾一下你自己,然後好好療傷。”
陸鬼臼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剛才吐出來的鮮血,整張臉也都滿是血跡。
陸鬼臼嗯了聲,小步跑著離開了斷崖。
張京墨看著陸鬼臼的背影,又是輕嘆一聲,他發現自從收了陸鬼臼這個徒弟,他嘆氣的次數就高了不少……
陸鬼臼離開了張京墨的視線,腳步便慢了下來,他低低喘息幾聲,捂住了胸口。
鹿書遲疑道:“陸鬼臼……我怎麼覺的,你師父不大對勁。”
陸鬼臼道:“怎麼不對勁?”
鹿書道:“他……唉,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在算計著什麼。”
陸鬼臼胸口其實疼的厲害,但他並不想在張京墨面前表現出來,此時聽到鹿書的話,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說:“能算計我什麼?”
鹿書嘆道:“陸鬼臼,為什麼一遇到張京墨的事情,你就腦子不夠用呢?”他心中焦急,但看陸鬼臼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陸鬼臼說:“如果沒有師父,我早死了。”
鹿書不吭聲了。
陸鬼臼說:“他不想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