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鬼臼虛弱的眨了眨眼。
張京墨道:“練功走火入魔——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雖然他還有一次可以救下陸鬼臼的機會,但他也而不想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陸鬼臼直直的看著張京墨,把張京墨看的心裡火更大了,他正想說什麼,卻聽到陸鬼臼以一種無比虛弱,卻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了句:“師父,你親了我。”
張京墨:“……”這個小混蛋,重點是這個麼?
陸鬼臼哽咽了一下,他說:“師父,你親了我。”
他說話的語氣,眼神,無一不讓張京墨生出一種自己剛才玷汙了一個黃花大閨女的錯覺,張京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飄飄的嗯了一聲。
陸鬼臼又叫了一聲師父。
張京墨嘆道:“陸鬼臼,我們是師徒……”
陸鬼臼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用一種讓張京墨很受不了的眼神瞪著張京墨,嘴唇哆嗦了兩下,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如果陸鬼臼的表現很強硬,那張京墨可以肯定自己也能強硬的拒絕,可是從小到大,張京墨都受不了陸鬼臼紅著眼圈的模樣——面對這樣的陸鬼臼,張京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陸鬼臼的頭髮上有些短短髮茬,摸上去有點刺手,張京墨見陸鬼臼垂下頭,繼續露出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
張京墨:“……”眼前的陸鬼臼,和第一世的那個,差別也太大了點吧,難道是因為自己把他養的太嬌氣了?
兩人之間沉默良久,陸鬼臼體內因為走火入魔而導致的暗傷還在隱隱作痛,他見張京墨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勉強露出個笑容,牽強的對著張京墨道:“師父,我開玩笑呢……”張京墨嘆了口氣。
陸鬼臼垂下頭不肯說話了,他想說的太多,但看見張京墨的神色,陸鬼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京墨也有些煩,他道:“陸鬼臼……你……”他話到這裡便停下,只因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鬼臼苦笑:“師父,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張京墨聞言瞥眉,陸鬼臼剛走火入魔,防著他一個人,他自然是不放心的,可他在這裡,卻又似乎真的沒什麼益處。
張京墨又嘆了口氣,到底他什麼都沒有說,便想要起身離開。
哪知他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
張京墨:“……”這熊孩子還真的哭了。
聽到陸鬼臼的哭聲,張京墨腳下就有些移不動步子了,他覺的自己就像是就像一個撩撥姑娘的負心漢,親了人家還不想負責任。
但這個責任,張京墨怎麼都覺的自己負不起。
身後的哭聲越來越大,張京墨往前又走了兩步,最後還是頓住了身形,轉身走了回去。
陸鬼臼哭的慘極了,他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鹿書在陸鬼臼的腦海裡幽幽道:“陸鬼臼,你小子真的可以啊。”
陸鬼臼:“不然怎麼辦?”
鹿書道:“……你師父愛演戲,你更愛演,哭成這樣,你的臉還要不要了?”
陸鬼臼冷冷道:“師父重要還是臉重要?”
鹿書想了想,覺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放到陸鬼臼身上完全無需回答,因為和張京墨比起來,陸鬼臼連自己的命都能不要……
眼見著原本打算離開的張京墨真的因為陸鬼臼的哭聲停下的腳步,鹿書徹底服了,他說:“陸鬼臼,我佩服你。”
陸鬼臼:“客氣。”
張京墨自然是不知道陸鬼臼和鹿書兩人的對話,在他的眼裡,陸鬼臼簡直就是哭的不成人形了,他一邊哭,一邊摸眼淚,看著張京墨回來了,還啞聲道:“你回來做什麼,你走。”
張京墨:“……”這氣氛總覺的哪裡不對。
陸鬼臼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一字一頓道:“師父,你還有東西沒還給我。”
張京墨:“……什麼。”
陸鬼臼道:“心。”
張京墨:“……”
陸鬼臼重複了一遍:“你的心。”
張京墨這才恍然,陸鬼臼說的是那顆被蜃怪藏起來的屬於他的心臟,不過雖然這東西還在,張京墨總覺的若是給陸鬼臼貼身放著有些奇怪,他猶豫了片刻,道:“那是我的。”
陸鬼臼簡直就想在地上打滾了——如果他知道打滾有用的話,他道:“師父,那是我的,你還給我!”
張京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