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河開啟鐵門走進來,看了一眼木頭似的李天明說:“出來吧,伯爵大人要見你。”
李天明緩緩起身,行屍走肉似的往外走。
幾天沒見過陽光的他,剛一出來有些不適,他眯起眼,眼眸有些狹長。
他跟著周河往別墅走,像是在對這的好奇,目光四處打量。
“逃跑你就別想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跑不掉的。”周河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明明沒回頭,卻知道他在四處看。
李天明斂回視線,沒做聲,走進屋裡,他腳步稍稍頓了一下。
周河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進來吧。”
李天明似乎在猶豫什麼,半晌,他默默無聲的走進,頭垂的很低,根本不像之前在地下室時對任何人和事都不屑一顧的態度。
裴伊月坐在客廳,李天明一進來她就看到了,只是他這怯生生的樣子,她真的很難想象他是哪來的勇氣給她發資訊的。
他好像很害怕被別人看到他的臉,他在躲誰?
裴伊月奇怪的看了白洛庭一眼,白洛庭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你就是李天明?”裴伊月問道。
驀地,李天明腳步一頓,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他看了裴伊月很久,而後慢慢的垂下眼睫,點了下頭。
“過來坐吧,你不是想見我嗎,抱歉,我今天剛出院,所以沒能早點見你。”
聞言,李天明再次抬頭,把她上下打量。
看到她額頭上的一小塊紗布,他皺了下眉,走過來,坐在她身旁的單人沙發上。
“你,怎麼了?”
沙啞的聲音一開口,裴伊月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
這聲音,就像是什麼機器被燒壞了,聽的人有些揪心。
“我被濮陽凱從樓梯上推下來了,孩子沒了。”
裴伊月故意說這些是為了試探他的反應,無論她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認識這個人,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她真的看到了關心。
他沒什麼面部表情,眼底閃爍,雙拳緊握,但是整張臉卻毫無動容。
裴伊月笑了一下說:“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不然也不會出院。你真的是給我發資訊的人嗎?”
李天明輕輕點了下頭,垂下眼睫,裴伊月隱約可以看見他眼睛的纖長。
“你的嗓子怎麼了,你原來就是這樣的聲音嗎?”
李天明搖頭,沒說話。
裴伊月不厭其煩,不像是在對待一個階下囚,就像是在跟一個朋友閒聊,“你是怎麼認識我的,該不會我們以前認識吧,抱歉啊,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如果你是我朋友千萬記得跟我說,我的朋友很少,我很想找回以前的朋友。”
她又開始說謊。
白洛庭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然而,當李天明聽了裴伊月的話之後,愕然的眼再次提起,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沙啞的聲音因低喃而變得更加模糊。
“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的反應已經有了明顯的態度,裴伊月順著他的不尋常繼續說:“聽說我結婚那天你發資訊提醒我小心,抱歉,濮陽燁這個人事太多,居然善做主張就去找你,給你添麻煩了吧。”
李天明搖頭,深深的喘了口氣,“離開這裡吧。”
裴伊月淡淡動了動眸子,“我也想離開這裡,但濮陽燁是這的伯爵,我現在是伯爵夫人,我不能走,而且我總覺得有人在背地裡害我,雖然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我一定要查出來。”
“不要做傻事,離開這裡吧。”
他一直叫她離開,裴伊月真的有些好奇他口中的“傻事”指的是什麼了。
“對了,你是池家的司機,你應該對他們家的事很瞭解吧?”
李天明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問到池家,他點了點頭,“不算很瞭解。”
裴伊月沒有糾結他話裡細微的差距,說:“上次池天南找人開車撞我,我懷疑想害我的人就是他們父女,你既然想幫我,那你不妨告訴我他們家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
聞言,李天明看了白洛庭一眼,裴伊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問:“你是想說池天南被他抓走的事嗎?”
李天明點了點頭。
“可是後來不是已經把他無罪釋放了嗎?”
無罪釋放……都把人打成那樣了,無罪或者有罪又有什麼區別?
李天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