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華慌亂的神情逃不過刑天柯的眼睛。
她搖頭,但卻一句話不說。
“裴夫人,我相信您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綁架您的人不見了,而另外一個人也不見了,您如果不想再出什麼意外的話,請您告訴我。”
告訴她什麼?
告訴他們殺人的人是裴伊月嗎?
裴伊月是為了救她才殺人,她怎麼能就這麼把她說出來?
許久,丁芳華顫抖的眼緩緩抬起,微微一怔。
裴森明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前。
兩人四目相對,裴森明輕輕的搖了下頭。
丁芳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她垂下眼,虛弱的說:“我不知道,我沒有看清楚。”
聞言,刑天柯暗自動了下眉心。
“裴夫人,您在好好想想,這個人在您面前足足殺了十九個人,您是真的沒看清嗎?”
“殺人?”
裴心語驚叫一聲,看著丁芳華。
見丁芳華整個人開始發抖,她終於忍不住回頭。
“邢警官,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你沒有跟我說過現場還死了人,你們明知道我媽剛經歷了那麼恐怖的事,怎麼可以讓她再去回想,你們有沒有考慮過病人的感受?我媽現在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麻煩請你們出去。”
裴心語本也不是什麼善茬,一聽到說現場死了人,頓時就不淡定了。
刑天柯也知道他們這樣是有些咄咄逼人。
被裴心語吼了一頓,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裴森明早在丁芳華說出那句“她沒看清”的時候就默默離開。
他相信,丁芳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裴心語的疾言厲色讓刑天柯無言以駁。
她不能否認丁芳華是病人,而且遭遇了這樣的事,現在讓她回想也的確太過殘忍。
但是,他們夫婦神色閃避,言語搪塞,明顯就是有所隱瞞。
刑天柯再次看向病床上的丁芳華。
“抱歉裴夫人,打擾您了,如果您想起什麼請務必聯絡我們,至於綁架您的那個人,我們也會盡快找到,您安心養病,我們先走了。”
離開病房,另外兩個穿警服的人相互看了一眼。
“刑頭,現在怎麼辦,他們兩口子都說沒看見這人,難不成這人是鬼啊?”
刑天柯淡淡的垂了下眸,語氣亦是平緩。
“如果你能說點有科學依據的話,說不定這案子能早點破。至於裴家這對夫婦都說沒看到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
裴伊月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看著眼前陌生的屋子,她隱隱的皺了下眉。
“嘿,小乖,你醒了?”
話音就在耳邊,裴伊月倏然轉頭。
扯動脖頸,木訥的疼痛感讓她想起昨天這個傢伙對她做了什麼。
安希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上的浴袍鬆垮垮的,只有腰間的一根帶子簡單的束了一下。
他臉上的笑意很深,又帶著點懷。
趁著裴伊月呆愣的瞬間,他欠起身子,在她額頭上親出一聲響。
“早安。”
早安?
裴伊月皺了下眉,看了看窗外的天。
今天還真是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可是她記得她暈倒前明明是陰天。
她驀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