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我的心瞬間揪緊了,顫聲問譚慕龍:“所以說……他們驗出來鄒越風左肩的傷是在他死前受的了?”
譚慕龍點了點頭,預設了我的話:“再加上案發地點是在林嬈家,案發前鄒越風又去了一趟廣東,並在廣東住了一週多,在這一週多里 ; 他多次前往珠海的白雲精神病康復院……所以鄒北城懷疑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天吶!過度的震驚讓我的雙腿一陣發軟,我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 ; 直到扶住了背後的牆 ; 這才勉強讓自己站穩。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 我以為我掩蓋的已經很好了,可總有蛛絲馬跡暴露在空氣裡 ; 抹不掉,擦不淨。
我猛的抬起頭來 ; 神色焦慮的看向譚慕龍:“這可怎麼辦?我一週前也去過白雲醫院!我還和那裡的院長見過,如果鄒北城跑到白雲醫院找院長問話的話……”
後面的話我沒有勇氣把它們講出口,如果鄒北城真調查到了白雲醫院的話,那我們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可就全完了!
章節目錄 第214章 錯在哪兒
我敢光明正大的跑到廣東的白雲精神病康復院去給安伯母收屍,主要是因為我認定了鄒北城和南宮薰調查不到白雲精神病康復院。
他們若是對我起了疑心 ; 想摸我的底,那也只能順著喬遠黛現有的資料往下摸 ; 這些資料都是譚慕龍和譚以琛為我精心編造出來的,他們越往下摸,離我的真實身份就越遠。
所以我只要事先跟譚慕龍打個招呼 ; 讓他把我上週飛往廣東的所有記錄全都刪掉,那鄒北城和南宮薰想象力再豐富,也不可能追查到白雲醫院去。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鄒越風的死 ; 居然把這條隱藏的線扯了出來。
一滴規模不小的冷汗自我額角落下 ; 順著我的脖子滑進了我的襯衣裡。
我隱約間感覺 ; 構建“暗刃計劃”整個大廈的第一張多諾米骨牌已經搖搖欲墜了,一旦它被推到,摩天大廈岌岌可危。
“你放心。”大概是我的臉色太過難看了吧 ; 譚慕龍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 沉聲安慰我道:“白雲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 那院長收了我的錢,會幫你做偽證的。”
我懸著的心總算落回了心窩:還好,還好我的隊友們不像我一樣沒用,否則的話 ; 我早死一萬遍了。
“麻煩你們了。”我低下頭來 ; 心裡滿是愧疚。
恍惚間 ; 我有一種自己是累贅的感覺 ; 譚以琛頭腦聰明 ; 用句古詩來形容,那就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天下玩弄於鼓掌之間。
譚慕龍智商和情商雖比譚以琛稍微次了那麼一點兒,但他行動力強 ; 交給他辦的事情他能辦的天衣無縫,而且他心思縝密 ; 基本可以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
唯獨我 ; 只會談情說愛,退下情場 ; 漏洞百出。
看來,我真不是當臥底的料。
察覺到我的愧疚 ; 譚慕龍斜著眼睛拿眼梢目光清冷的瞥了我一眼,開導我說:“你也不必太自責 ; 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考慮不周是在所難免的。”
聞言,我苦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不是。”譚慕龍否認了:“我只是在就事論事罷了。”
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下,一向冷漠的臉,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唯一需要自責的,不是你考慮不周,而是你脫離了組織。”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你能辦到的事,我或暗刃計劃中的其他人未必能辦到 ; 所以我們需要你。”
“同理的,你也有很多辦不到的事情 ; 所以你需要我,需要阿琛 ; 需要計劃中其他沒有在你面前露過臉,看似無關緊要,實則至關重要的人。”
“你既然加入了這個整體 ; 你就不能事事只為自己考慮,只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本來安葬楊媛女士只是一件極小的事,如果你再去廣東之前能稍微聽取一下阿琛的意見 ; 把這件事兒交給別人去處理 ; 或讓他陪你一起去廣東 ; 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無意苛責你,可你必須得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 因為你的一意孤行 ; 你差點兒害我們籌備了整整一年多的計劃付之東流。”
我低著頭 ; 一聲不吭的聽著譚慕龍的教誨,心裡又苦又澀,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