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琛說,說話的時候還做了一個掉雞皮疙瘩的動作 ; 像是要故意刺激他哥一樣。
譚慕龍沒有回話 ; 只是又拉開了一罐啤酒。
兩個落寞的人 ; 一起坐在空蕩蕩的天台上,落寞的喝著落寞的酒……
這可真是一個落寞的故事啊 ; 譚以琛想。
酒就快喝完了 ; 譚以琛低頭看了一下表,然後從天台上站了起來。
“我得走了。”他對譚慕龍說。
譚慕龍仰著脖子以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姿勢看向他弟弟:“現在?”
譚以琛點了點頭:“恩……六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四點半了,我得開車去機場了。”
“不再等一會兒嗎?”譚慕龍眉頭緊皺,似在思索什麼。
後面還有半句話他沒敢說出口:可可還沒回來。
譚以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你給航空公司打個電話,讓他等等我。”
這其實就是明晃晃的拒絕了。
他去意已決 ; 譚慕龍也不好再挽留,於是他也站起身來 ; 給了他弟弟一個擁抱。
“小心點兒。”他重重的拍了下他弟弟筆直的後背 ; 曾經稚嫩的背部如今已經成長能夠頂天立地的存在了:“談不攏就放棄,別跟他們硬著來。”
“放心。”譚以琛回抱了他:“我有分寸。”
擁抱過後 ; 譚以琛跟譚慕龍告了別,然後轉身 ; 義無反顧的去了機場,去了遠方 ; 去了危機四伏的毒販們的老巢。
另一邊,鬱可可從墓地裡走了出來,開啟車門上了車。
——譚以琛,等我。
少女在心裡說。
章節目錄 第221章 帶我回家
五個小時前,身中數槍的南宮薰被抬上了救護車 ; 緊急送到了醫院。
在霧都最大最好的醫院裡搶救了整整兩個小時後,主治醫生犧牲宣佈病人傷勢太重 ; 搶救無效。
南宮薰死亡。
——當然,這些都是眾人眼裡的版本,實際上南宮薰在救護車上就已經跟替身換好了衣服 ; 然後在救護車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趁亂溜走了。
她的手下早就開著麵包車在醫院的後門恭候多時,她下了救護車後壓低了鴨舌帽,避開了人群和攝像頭 ; 快步走到市醫院的後門 ; 上了那輛米黃色的麵包車。
“哎喲 ; 可把我給折騰死了。”一上車,南宮薰就把鴨舌帽摘下了,一邊兒把鴨舌帽當扇子使 ; 不斷的給自己扇風 ; 一邊兒命令開車的手下道:“快把空調開啟 ; 媽的,這防彈衣穿著可真熱!”
司機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是”,隨後動作麻利的開啟了空調。
不算南宮薰,車上一共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 ; 各個都是一身黑衣 ; 腰間配槍 ; 身子骨也都幹練的很。
南宮薰慢條斯理的把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風衣脫了下來 ; 露出黑色的 ; 被子彈打出五個深坑的防彈衣。
“媽的。”南宮薰暗罵了一聲:“這小子下手可真狠,居然一連開了五槍,震得我五臟都疼。”
聞言,正在開車的司機透過透視鏡看了他家主子一眼,沉聲問道:“小姐,需要手下安排人進監獄還他五槍嗎?”
“不用。”南宮薰擺了擺手,垂眸笑了:“他若是死了警方會起疑心的 ; 那我和哥哥精心謀劃的這一切就全都功虧一簣了,所以讓就讓那白痴在監獄裡好好的蹲著吧……能手刃我 ; 那白痴肯定坐牢都覺得光榮。”
說到這裡 ; 南宮薰臉上的笑意無聲無息間加深了,那笑意仔細一品 ; 總有幾分嘲諷的意味,可你卻又拿不準她在嘲諷些什麼。
或許是在嘲諷那個突然從鄒越風的葬禮上衝出來槍殺她的警察吧……那真是一個白痴 ; 她只是暗中激了激他,他就上當中計 ; 懷著為死去的戰友和弟弟報仇的理想,幫她完成了這次假死。
沒錯的,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早在鄒越風葬禮舉辦的前一週,她就派人放出風聲給那個傻警官,讓那傻警官知道,自己會以大慈善家禾雨薰的身份出席鄒越風的葬禮,並可能會當眾發表演講,追悼英年早逝的鄒二公子。
那警察是個直性子,聽說這件事兒以後 ; 氣得臉都青了。
臭名昭著的黑手黨,居然以大慈善家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 堂而皇之的走進鄒老司令家,追悼鄒老司令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