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以琛也不愛鬱可可”這個偽命題 ; 這是我自我保護的最後一道防線:我永遠不會愛上不愛我的男人。
自欺欺人了這麼久 ; 沒想到最後還是一秒破功,盛怒的情況下,我理智全無 ; 一不留神 ; 就喊出了心裡話。
譚以琛僵住了 ; 他滿目震驚的看向我,就跟我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一樣。
我其實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被逢場作戲的戲子告白,這感覺無異於約完炮以後 ; 女方拽著你哭哭唧唧的跟你說:“你睡了我 ; 就要對我負責。”
可想而知 ; 譚以琛現在的心情 ; 究竟有多操蛋。
可我沒想讓他對我負責 ; 我真的沒有。
“可可……你……”良久後,譚以琛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抬眸凝向我,目光很是複雜:“你愛上我了?”
我把頭別到一邊不再說話,他卻強行把我扭了過來,逼著我與他對視。
“回答我!”他猛的晃了我一下,一字一頓的問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我突然覺得他可惡極了,他明明不愛我 ; 也不會娶我,卻逼著我告訴他我愛上他了。
怎麼 ; 被我們這些地位卑賤的女人愛,很有成就感嗎?
欺騙我們的感情 ; 把我們玩弄於鼓掌之中,很好玩兒嗎?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狗屁癖好啊!
“有區別嗎?”我冷笑著:“我愛不愛你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怎麼,我愛你你就不娶白文琦了?你就轉過身來娶我了?譚以琛,你他媽的逗誰呢?”
譚以琛的臉色瞬間陰了下來 ; 很好,我終於把他給惹毛了。
來呀 ; 互相傷害呀,揭開彼此的傷疤 ; 直視對方淋漓的鮮血,看誰先撐不住,看誰能笑到最後。
我摩拳擦掌,等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可譚以琛卻突然告訴我,他不玩兒了,他要退場。
“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談。”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目光清冷:“你好好冷靜一下吧。”
言罷,他作勢欲走。
我怎麼可能放他走呢 ; 我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若還是不能成功跟他分手 ; 那我這輩子,也別想再離開他了。
“我很冷靜!”我盯著譚以琛修長的背影,沙啞著嗓子厲聲喊道:“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你不願意聽而已……”
我咬了咬嘴唇 ; 停頓兩秒後,我悶聲補充道:“你在逃避……”
譚以琛的身子僵了一下,很明顯,我猜中了。
“譚以琛 ; 我知道,走腎的遊戲,完全不走心不好玩兒,全部走成了心 ; 也不好玩。”我吸了吸鼻子 ; 強行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可你有沒有想過 ; 迫使我們把走腎的遊戲玩兒出真感情的,其實是你。”
譚以琛沒有說話,他依舊背對著我 ; 黑色的西裝褲把他的雙腿裝點的更加修長……他的背影可真好看。
“你在一步一步的誘拐我愛上你。”我繼續講著:“我已經很小心了 ; 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讓自己愛上你……可是你呢 ; 你本可以只走腎的,可你非要跟我談心,你把你柔弱的一面展示給我,然後迫使我不得不把我過去的事情講給你聽。”
卑鄙 ; 他真的太卑鄙了 ; 一步一步的給我下著圈套 ; 讓我掉進他溫柔的陷阱裡而不自知。
我本來不愛他的 ; 我真的不愛 ; 若不是他在那個我刻意討好他的夜裡開啟了我的心扉,我絕不會讓他靠近我心臟半步。
可一切都晚了,他用一句“尊重”把我寒冰般堅不可摧的心臟撬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再慢慢的,慢慢的把柔情注到裡面。
我本身就缺愛,他的懷抱又如此溫暖,我怎麼可能不淪陷?
故意的 ; 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該互相尊重!”我抬高了音量:“這本來就是一個你尊我卑的關係,這本來就是一段肉體和金錢的交易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往感情上引誘……”
“因為我愛你!”譚以琛猛的回頭,面目猙獰的看向我。
這下 ; 僵住的變成我了。
他……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 ; 他……他……他愛我?我猛然睜大了眼睛。
開……開玩笑的吧?他怎麼可能愛我呢?他……他……他可是譚以琛啊!
一定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