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無力迴天了。
正煩躁著,南宮薰居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本沒心思去應付南宮薰,但轉念一想 ; 現在鄒北城這條線差不多已經快斷了,日後我想接觸“第一通道”,怕是隻能從南宮薰下手了。
儘管南宮薰現在已經隱退,但怎麼說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 若是我能憑著手裡這百分之十的股權忽悠忽悠南宮薰 ; 讓南宮薰把她弟弟介紹給我認識 ; 那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這樣想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端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 我心裡一陣狐疑 ; 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大小姐,怎麼回事兒啊?打通了電話卻不說話……逗我玩兒呢?”
南宮薰似乎苦笑了一聲 ; 那聲音很輕,輕到我甚至無法確定她到底笑了沒笑。
“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天。”冗長的沉默後,南宮薰終於開口了。
她的聲音很失落——這還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失魂落魄的南宮薰。
即便是幾天前我和南宮薰、林即白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 ; 南宮薰也不曾以這樣的語氣跟我說過話 ; 所以我一下子就被她給嚇到了。
“怎麼了?”我關切的問道:“誰欺負你了?譚慕龍嗎?”
電話那端又是一陣沉默 ; 良久後 ; 南宮薰否認了:“怎麼可能啊?譚慕龍哪兒欺負得了我……我欺負他還差不多。”
她努力的在笑 ; 努力的想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瀟灑放蕩,滿不在乎,可因為太過努力了,反倒讓我聽出了她是真的難過。
我知道她不是那種能輕易向別人吐露心聲的女人,所以我也沒有強迫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跟她說:“那好 ; 你想找人聊天,那我們就隨便聊聊吧……剛好我也失戀了 ;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別過來。”令我意外的是 ; 南宮薰居然拒絕了我的求見:“我想一個人待著。”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 ; 然後又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神經病?一個人待著嫌太寂寞,你來了我又嫌你煩。”
聞言我也笑了 ; 一陣見血的指出:“那是因為你想找人陪,可那個人不是我 ; 你期待的那個人不肯陪你,我這個‘備胎’當然招你煩了。”
南宮薰可能覺得我的話挺有道理的,回了我幾聲清笑。
淺笑過後,她感慨道:“其實仔細想想也挺可悲的,我想找人聊天,找來找去,卻只找到了你。”
我不高興了:“你什麼意思啊,嫌棄我是不是?”
“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南宮薰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有心事肯定是不會找我說的……你懂我的意思嗎?我們認識,但不是朋友,而談心 ; 往往是朋友間的互助。”
女人果然比男人要敏感,儘管我和南宮薰一起做過生意 ; 一起冒過險,一起宿醉過 ; 可我們兩個心裡都很清楚,我們不是朋友,從來都不是。
“可能正是因為我們不是朋友 ; 所以你才會找我傾訴吧。”我嘆了口氣,淺笑道:“你不必在乎我的看法,所以能卸下所有的偽裝,我也不會嘲笑你有多狼狽 ; 因為我比你好不到哪兒去。”
這話說服了南宮薰 ; 靜默片刻後 ; 她邀約道:“一起喝一杯吧,帶上酒,到白鶴鎮海華小區來找我。”
“白鶴鎮?”我吃了一驚 ; 甚至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聽錯了:“你怎麼跑那小破地方去了?體驗生活啊?”
白鶴鎮在青浦區 ; 離市中心老遠了 ; 我開車過去起碼得兩個半小時——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若是堵車,三四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奇了怪了,南宮薰之前都是在市中心活動的啊 ; 怎麼突然就跑白鶴鎮去了?我滿心狐疑。
南宮薰卻懶得多做解釋 ; 只敷衍了我一句“說來話長”就把我給打發了。
“那你就長話短說唄。”閒著也是閒著 ; 我跟她鬥起了嘴。
“有酒我才說。”小魔女討價還價道:“要煙要酒 ; 價錢和牌子我不在乎 ; 量夠就行。”
我哭笑不得:這傢伙,簡直比我見過的最嗜酒如命的酒鬼酒癮還大,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健康活到這麼大的。
應南宮薰的要求,我拐到超市買了一箱葡萄酒,又拎了兩大扎啤酒,感覺量差不多後 ; 我讓超市的服務生幫我把酒搬到後備箱,然後開車向白鶴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