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你去看一下 ; 我開槍 ; 喜歡衝著眉心開 ; 殯儀館應該有十個被子彈從眉心爆頭而亡的混混。”
我突然反應過來她講著些是什麼意思了。
——她在表達自己的槍法很好 ; 好到在我們被劫匪追殺那麼複雜的情況下 ; 她都能彈無虛發,每一顆子彈全都正中眉心。
但是七年前,她給譚慕龍的那一槍,卻偏了五厘米沒有射中心臟。
“七年前,譚慕龍站在岸邊,我站在船上。”南宮薰灌了自己一口威士忌 ; 喝的太過猛,部分酒液沒來得及下嚥 ; 順著她嫣紅的唇角流了下來:“他就在我對面,活靶子!”
“啪”的一聲 ; 南宮薰把手裡的威士忌扔了出去,厚重的酒瓶砸到了堅硬的牆壁上 ; 酒瓶支離破碎,牆也被濺了滿牆的汙漬。
“那傻子連躲都不躲 ; 我他媽要想殺他,能射不中?!”南宮薰大力的拍著桌子 ; 雙目猩紅,表情甚是可怕。
林即白沒有說話,抬手從地上又拎起一瓶朗姆酒,動作粗魯的擰開了蓋子,仰頭灌了自己小半瓶酒。
“就算你故意射偏了又怎樣?”林即白也從南宮薰那兒學來了隨手扔酒瓶的壞習慣,“啪”的一聲就把手裡的還剩著三分之一酒液的酒瓶摔倒了地上,只這南宮薰的鼻子罵道:“這就能改變你辜負他的本質了嗎?少他媽的跟我扯什麼將軍皇帝的理論,我可沒見過哪國的將軍,為了戰爭的勝利會去欺騙另一國將軍的感情的!”
“是,我是欺騙了他的感情 ; 那又怎樣!”南宮薰也火了,跟林即白對罵了起來:“誰讓他那麼蠢!明明都已經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了 ; 還是把資料拱手讓給了我!他蠢成這樣,不騙白不騙!”
“啪!”清脆的耳光聲打斷了爭吵,憤怒的林即白揚手給了南宮薰一巴掌。
這巴掌打的極其狠 ; 南宮薰略顯蒼白的臉上頃刻間便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來。
明明捱打的是南宮薰,可最後紅了眼睛的卻是林即白。
“你混蛋!”林即白揪住了南宮薰的衣領,說話的聲音明顯能聽出些哽咽:“你不配擁有他的愛,你不配!”
南宮薰的臉被林即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歪了 ; 她就一直維持著這個歪臉的動作,許久都沒有動。
當她聽到林即白怒斥她不配擁有譚慕龍的愛的時候,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驟然鍍上了一層憤怒。
“你以為只有他一個人痛苦嗎?”南宮薰猛的掐住了林即白的脖子 ; 把林即白撲倒在地 ; 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多希望當年開槍的是他!我欺騙了他的感情 ; 他開槍要了我的命,自此上窮碧落下黃泉,恩怨已清,生死不再相見!”
“可他沒有!他堂堂大校 ; 就這麼把我這個黑手黨給放走了!”她咬著牙 ; 眼底佈滿血絲 ; 像一隻發狂的野獸:“我他媽要是不給他一槍,上面饒得了他嗎?媽的,壞事都逼著我來做,惡名全他媽的讓我來背,我說什麼了!”
“你以為心慈手軟的那一個永遠是付出最多的那一個嗎?你他媽的幾歲了啊?這是童話故事嗎?他放過我 ; 我放過他,世界就能放過我們嗎?”
眼淚蘊滿了南宮薰細長的狐狸眼 ; 最終從眼角溢了出來 ; 順著她消瘦而蒼白的側臉低落了下來 ; 她掐著林即白的脖子 ; 淚流滿面。
“是,我是惡人,我無惡不作,我心腸歹毒,我出生的時候我媽就難產死了,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殺人 ; 十三歲親眼看著我大哥殺了我生父。”
她越掐越用力,即便林即白已經呼吸困難 ; 她也全然不在乎。
“可你他媽的給我聽好了 ; 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上譚慕龍給的恆古不變的愛情……只有我才配得上!”她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陰狠。
我感覺到了她眸底的殺意 ; 於是慌忙爬了過去,抓住了她掐著林即白的手。
“放手!”我喘著粗氣衝南宮薰喊道:“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快放手!”
南宮薰卻巍然不動。
“你想殺了她嗎?!”我火了 ; 怒不可遏的衝南宮薰喊道。
南宮薰這才如夢初醒,赫然鬆開了林即白。
林即白咳嗽了幾聲 ; 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喝多了,整個臉都泛著潮紅。
兩人相對無言的對視了很久,林即白突然哭了。
“你還回來幹什麼?”她單手捂著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