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途車站出來,她隨著擁擠的人潮去了公交車站;然後選擇了一輛據說是去萬達廣場的大巴車。
到了萬達廣場以後,她去麥噹噹買了一杯咖啡,然後坐下來努力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
她本來是跟爸爸姓的,原來的名字叫做張琳。
簡霧秋這個名字是後來阿婆給她改的。
據說她爸爸還有個兄弟,但阿婆很不願意提起這個人;雖然也偶爾唸叨過幾次,還總說簡霧秋的那個叔叔不是個東西!
簡霧秋覺得這大約就是為什麼媽媽寧願把自己託付給阿婆,也不願意把自己託付給那個叔伯的原因吧?
否則這麼多年來,怎麼會一點兒來往都沒有呢?
她嘆了一口氣,又開始回憶自己的童年。
她隱隱約約地記得,小時候她好像是跟父母住在一家大型國營工廠裡的家屬大院裡。
可其他的事情……她並沒有太多的印象了。
在麥噹噹歇了一會兒腳,她就走了出去。
這時,天色已經慢慢的黑了下來。
她在萬達廣場的附近溜達了一會兒,想找一家經濟實惠的旅店。
結果她在那兒徘徊的時候,遇到了幾個正準備開始跳廣場舞的大媽們。
她腦子裡靈光一閃,就湊了過去,“大媽,您好!我跟您打聽個事兒,咱永湖在十幾年前有幾家大型工廠啊?就是那種有五六千人的大廠……我有個舅舅,聽說十幾年前是紗廠的廠長,也不知道現在去了哪兒了,我正好來永清旅遊,想試著找找他呢……”
那幾個大媽就東一句西一句的說了起來。
“紗廠?你說的是砂廠吧!”
“十幾年前?十幾年前永湖只有兩個大廠,一個是化工廠,一個是電器廠,砂廠哪裡算大!”
……
簡霧秋跟大媽們聊了一會兒,心裡大概有數了。
她謝過大媽們,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又找旅館租了一臺電腦,然後開始查起資料來。
奔波了兩天,剛剛有些好轉的身體又覺得有些疲憊和沉重起來,她揉了揉太陽穴,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似乎又開始頭疼了。
她趕緊下樓去藥店買了藥吃;又去早餐店裡,逼迫著自己吃了點早餐;然後她就開始趕路了。
直到兩個小時以後,簡霧秋才站在破敗不堪的化工廠門口東張西望著。
慢慢地……一絲絲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只是,這裡遠比記憶中要殘舊衰落得多。
這家工廠已經倒閉了很多年,年輕一代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全部搬走了;留在這兒的,也幾乎都是些老人。
她循著記憶沿著馬路慢慢往裡走。
繞過巨大的,殘舊的紅磚砌成的大廠房;再轉個彎兒,上個坡,就到了家屬居住區。
家屬區的房子看起來就更殘舊了,零零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