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可真要冤枉死我了!我和竇奎辛辛苦苦忙活這麼一場,賠本兒不說,還受這種冤枉,這不是逼我去死了嗎?娘!娘!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貞氏正要說話,陌香一臉恍然大悟地指著陌雪道:“我算是明白了!我是說呢,我什麼時候吩咐過你置辦鋪子了?要買鋪子我豈會不過一眼,全權交託給你們?原來是揹著我在外偷偷置了鋪子,打算另立門戶呢!”
“我看他們不止打算另立門戶那麼簡單,”兮兮把賬本兒丟給陌雪道,“下一步估摸著,他們就該暗地裡使壞霸佔你的作坊了。陌香啊,你到底做買賣不久,身邊養了兩隻偷油婆都沒察覺到。做掌櫃的,情面是要講,可沒規矩沒章法,一味地縱容終究是要把你梨花嬸子留下來的那點家業敗光的!”
“可惡!”陌雪氣憤地罵了一句。
陌雪好不窘迫,見貞氏說不上話,索性潑天潑地地哭鬧了起來。貞氏越勸,她鬧得越厲害,還作勢要往牆上撞,以正自己清白!貞氏慌忙拉住她,衝陌香喊道:“陌香,你這是要逼死你姐姐才甘心嗎?娘可只有你們兩個女兒啊!你姐姐再有不對,也是一家人,你就說句軟和話不行啊?”
陌香扭過臉去氣憤道:“好,要軟和是不是?查就不用查了,可她那一千兩銀子我是不會認的,由她告到官府還是京城去!再者,這宅子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讓她自己帶著東西走!”
“娘娘,娘娘,”貞氏忙跑過來下跪求道,“您行行好吧!我們家陌雪才剛來驚幽城,哪兒都不熟呢!要這麼趕了她出去,多傷心啊!”
兮兮抄起手,冷冷說道:“這宅子只留謝家人,那就得問問她是不是謝家人了!”
“她是啊!她自然是謝家人了!她姓謝呢!”
“她哪門子謝家人啊?”莊氏忍不住開口問道,“她都嫁出去了,該是竇家人了,還關謝傢什麼事兒?”貞氏轉頭就朝莊氏罵道:“管你屁事!閉上你那狗嘴!我家陌雪姓謝的!”
莊氏哼哼了兩聲,激動得肩膀左右抖動。她指著陌香質問貞氏道:“你上回是怎麼跟陌香說的?說陌香嫁人了,算是田家人了,跟謝家沒半文錢的干係,不該管我們這些謝家的長輩小輩兒!喲,怎麼了?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啊?又舔著臉說陌雪是謝家人了?陌香都不跟謝家沾邊兒了,陌雪是哪門子的謝家人?她嫁了姓竇的,就是竇家人了!”
莊氏那快嘴說得貞氏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尷尬得要死!她跺了兩下腳,恨不得抓莊氏一個面容模糊!莊氏又冷笑道:“還是自家親妹子呢!背地裡這麼坑害,良心過得去?還好意思上門兒來要一千兩!一千兩喲!把你們一家子賣十回都不值那個價!”
“你再說!”
貞氏作勢要上前跟莊氏抓扯時,兮兮輕喝了一聲道:“鬧個沒完了?這兒還有孩子呢,看你們跳鍋莊舞嗎?”
貞氏這才消停下來,轉身扶起了哭得妝容全花了的陌雪道:“陌雪你放心,有娘在呢!娘不會不管你的!”
“娘啊!我可冤枉死了!我要偷拿了陌香一文錢,我就下十八層地獄啊!”陌雪還在那兒叫著委屈。
兮兮淡淡一笑道:“也別叫屈了,陌香不是說了嗎?不叫人去查了,但銀子的事兒不是你說多少就是多少的,這兒也不是你想住就住的地方。念在你是從謝家嫁出去的女兒,打賞你五兩銀子,夠在城裡住半個月的了!蕪葉,給她銀子!”
蕪葉掏出一塊碎銀子,塞到陌雪手裡道:“拿著就別在這兒嚎了!再不懂規矩,扔你出去也是有的!”
“娘!”陌雪又拉著貞氏哭道,“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往哪兒去啊,娘!娘,我不走!我就在這兒跟您一塊兒!”
“陌香!陌香!”貞氏急急地叫著陌香道,“你真狠得下心啊?姐妹沒有隔夜仇的,你求求娘娘,讓你姐姐住這兒行不?就這麼趕了她,你得讓娘掛心死啊!娘還有幾天清福可享的?不就想看著你們姐倆好好的嗎?你姐姐要是走了,娘就死給你看,你信不信?”
陌香氣得臉都白了!可貞氏和陌雪哭作一團,彷彿天底下最委屈最冤枉的就是她們倆!她們倆哭還不算什麼,還把那一大一小倆孩子拉一塊兒哭,唯獨那竇奎一臉局外人的表情站在那兒,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彷彿一切跟他沒有任何干系似的。
陌香著急得上火,跺了跺腳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啊?這宅子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你們沒聽見嗎?死賴著這兒有用嗎?”
“那好,陌香!”貞氏止住哭聲,鬆開陌雪起身道,“既然這宅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