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忙說道:“我已經勸過掌櫃的,可她非得這樣做,娘娘……”
“還愣著幹什麼啊?喝下去多久了?”兮兮坐在*邊握著翠月的手著急地問道。
“才一小會兒!”
“馨兒,去把昭荀先生找來!”
“別去!”翠月緊了緊被兮兮握著的手,吃力地喊道,“再忍一會兒……忍一會兒就好……”
“好什麼好啊?萬一出了什麼事兒,你叫枕兒上哪兒找娘去?馨兒趕緊去,快些點!”
馨兒不敢怠慢,飛奔回王府把昭荀找來了。昭荀趕來時,胎還未下,忙先救了起來。趁昭荀救治翠月的空檔,兮兮把鹿兒拉了出來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前幾天掌櫃的發現自己不對勁兒,去隔壁縣找了個大夫把了脈才知道是懷孕了,帶了一劑下胎藥回來,非得喝下去把胎掉了才行!我也勸過,可她不聽,說這孩子不能留!”
兮兮輕輕搖頭道:“這都是那個祺祥惹的禍啊!那死烏龜自己倒跑回京城去逍遙了!罷了罷了,舊事就不提了,照料好翠月姐的身子才是正事兒。”她說罷轉頭吩咐蕪葉道:“回去取些上好的人參燕菜還有阿膠來,別叫其他人知道了,省得傳出閒話來!”
蕪葉領命去了,而鹿兒先回屋裡幫忙了。兮兮在屋外等了一會兒,昭荀這才拿著藥方子走了出來,遞給小丫頭吩咐去抓藥。兮兮忙問道:“怎麼樣了?胎下來了嗎?”
昭荀搖頭道:“也不知道是個哪個庸醫開的下胎方子,沒落下來!”
“保得住嗎?”
“暫時是保住了,還得再看幾天。萬一再出血,那就保不住了。”
“都是那個祺祥!”兮兮握著拳頭晃了晃說道,“要叫我再見著他,非好好給他兩拳才行!”
“祺祥回京城去了,要帶封信兒給他嗎?”
“怎麼不帶?他是孩子的爹,不該上這兒瞧一眼嗎?他倒是痛快完了,翠月姐怎麼辦?”兮兮忿忿地說道,“我回去就讓冰帥帶信兒給他,非叫他親自來一趟不可,躲得過去嗎?到底該怎麼辦,他總得拿個說法出來才是!”
“可我剛才聽龍姑娘那口氣,似乎不想讓他知道呢!”
“我明白翠月姐的心思,想偷偷把孩子拿掉,只當沒這事兒。可事兒已經出了,能不讓他東郭祺祥知道嗎?”
昭荀點點頭道:“那行,我回去就跟冰殘哥說,派個人去追齊王府的人。他們這會兒只怕還在回京的路上呢!”
隨後,小丫頭抓了藥回來,昭荀細心地交代了煎服的法子,這才離開了。等翠月喝下藥湯後,兮兮屏退了左右,坐在*沿邊上看著她問道:“翠月姐,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兒呢?剛才多嚇人啊!”
臉色慘白的翠月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也沒想到就那麼一回……這孩子是不能留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可你真不打算讓祺祥知道嗎?他好歹是孩子的親爹!”
翠月慘然一笑道:“親爹又如何?難不成要我憑著這孩子逼著他娶我,逼著齊王府的人接受我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已經有枕兒了,不求別的了。索性打掉,一了百了。兮兮,你能不跟小王爺說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祺祥為了孩子娶你,可即便你真想拿掉這個孩子,這事兒他也該知道!你先別想太多了,翠月姐,養好身子再做打算。”
翠月在家休養的這幾天,兮兮接管了她手裡的事兒,王府鋪子,翠月家三頭跑。元胤不在,沒人管得住她,冰殘想禁足也禁不了。她給滿興在作坊裡安排了一個活兒,又把莊氏派給了尹媽媽,兩口子做得倒很高興。
莊氏聽說翠月病了,下了工還去幫忙照看枕兒,或是幫著乾點別的活兒。翠月過意不去,常留了莊氏和閏虎在家吃飯。陌香暫時沒事兒做,也會帶著鞦韆來湊湊熱鬧。
那天傍晚,蕪葉送了兩隻將領們在城外林子裡打來孝敬兮兮的野雞。莊氏利索地收整乾淨了,在灶上燉了白果人參腐竹湯。閏虎下學後直接來了這邊,跑到伙房裡跟莊氏招呼了一聲兒,便去院子藤架下陪枕兒和鞦韆玩去了。
莊氏收整完了,走出伙房時,看見閏虎在往鞦韆嘴裡塞東西,忙喊道:“別亂給鞦韆吃東西,仔細噎著了!”閏虎晃了晃手裡的糕點說道:“這是餅子,不會噎著鞦韆的。”
“喲,哪兒來的?”莊氏瞧了瞧閏虎手裡的糕點,拍了他腦袋一下笑問道,“誰給你買的?陌香嗎?”
“不是,是姐夫!”閏虎吃的滋滋有味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