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裡。翠月一直沒出聲,斜眼瞟著馬六問道:“砸了我的酒壺心裡高興了?要不連一桌子酒菜都掀了?你這會兒子心裡是不是在想,剛才李媽媽那些話是不是我故意讓她說的,是吧?”
馬六愣了一下,還當真被翠月說中了,他就是在琢磨這事。不過,他生氣的不是這個,就算翠月讓李媽媽這樣旁敲側擊地問他,他也沒覺得什麼不妥,畢竟他自己很清楚,一直耽擱著翠月是不對。他生氣的是眼下兩人不得不面對的狀況。
沒等馬六回話,翠月就抄手哼笑了一聲道:“你別多了心了,六大爺!我早先就把話說明白了,沒指望你給半個名份兒,也不會死纏爛打地求你施捨。我們倆說好聽點叫露水夫妻,說難聽點就是殲夫銀婦!”
“閉嘴!”馬六聽得心裡抽抽地痛。這種感覺是他在曹氏身上從來體會不到的。
“就算你賞我兩個耳光,這話我也得說出來……”
“你閉嘴行不行?”馬六忽然很怕翠月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橫豎今天話都說到這兒了,我就挑明瞭吧!你別愁著給我名份兒什麼的,我不圖那東西,圖來了也不一定牢靠。男人娶了你,有事沒事,或者心裡不痛快,或者哪天在外面受了氣兒也能一紙休書休了你。哼,名份兒這東西我是看淡了,有跟沒有我倒沒那麼計較。所以,你不必擔心這事,哪天你要膩了,不來這兒就行了,要是你還想來,只管來就是了,橫豎這鋪子屋子當初都是你出錢買了。”
馬六忽然覺得心口有股子氣兒透不過來,悶得慌,又不敢轉臉去看翠月此時的表情。兩人沉默了片刻後,翠月起身道:“先坐著吧,我另取壺酒來。可別再給我砸了,只當酒壺不花錢買吶?要心裡真氣得慌,回頭揍我吧!”
“你就把自己看得那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