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一邊削木頭一邊問道。
“唉!”嚴琥珀盯著昭荀搖頭笑道,“我們不是一直都想叫她嫂子嗎?可惜啊,昭荀哥又拿她沒招,只好叫姐咯!”
昭荀自己低頭笑了笑,抿了一口茶道:“我知道你得意,要當爹的人了惹不起,看雀靈面兒上,叫你說兩句也死不了人的。”
“對呀,”一提這事,嚴琥珀就興奮了,“我要當爹了嘛!說來我還真不好意思呢!我們四個就我先當爹,照理兒說該冰殘哥打頭陣的,可他一直拖著拖著也沒個下文,那我只好趕超一步咯。說起來,主子——”他轉頭對元胤道,“您該給他物色一個啊!冰殘哥不小了,三十五了吧!”
“給他物色一個?你是嫌莊允嫻殺我一個不夠忙,多添一個給她殺來解悶嗎?”元胤埋頭道。
“你丈母孃,遊夫人,”昭荀指著琥珀笑道,“給他物色了多少個了?他都看不上眼啊!後來啊,遊夫人也索性不管了,誰知道他喜歡什麼樣兒的?沒準現下心裡還惦記著莊允嫻呢!對吧,主子?”
元胤吹了一口身上的木屑,淡淡一笑道:“你覺得他有那麼長情嗎?”
嚴琥珀聽了這話,立刻八卦地問道:“您這話是不是別有所指啊?冰殘哥是不是有意中人了?說來聽聽唄!”
昭荀也一臉納悶地看著元胤道:“主子,您這話不是空穴來風吧?冰殘哥有人了?誰啊?”
元胤沒回答,低頭弄著手裡的東西。昭荀和嚴琥珀對視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麼,異口同聲道:“哦!龍翠月!”
元胤抬手用棍子敲了嚴琥珀胳膊一下道:“你再嚷大聲兒點,給莊允嫻聽著了,明早就給可以龍翠月收屍了!”
“主子您輕點啊!我可是親侄孫的親爹啊!”嚴琥珀揉著胳膊一邊嚎一邊笑道,“莊允嫻不在這兒的,要不然她早衝出來殺您了,還憋得住?哎喲,真是沒看出來啊!能降得住冰殘哥的居然會是龍翠月那樣兒的!主子,您什麼時候看出來的啊?”
“自己想。”
“我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啊!”
“自己回去問他。”
“冰殘哥嘴比你還嚴,我問得出來?主子,橫豎這兒沒外人,說說唄!”
嚴琥珀話音剛落,屋子裡忽然傳出了一聲尖叫。三個人的耳朵立馬豎了起來,嚴琥珀問道:“誰的聲音?”
“是梁兮兮的。”元胤丟了手裡的匕首和木棍就朝屋子裡跑去。當他跑到兮兮睡著的房間裡時,看見兮兮坐在床上,捂著心口,大口喘息,眼神裡充滿了疑惑和驚恐,彷彿做了一場噩夢似的。
“怎麼了?”元胤快步走過去問道。
兮兮轉動了一下她那惶恐的眼神,盯著元胤,盯了好幾秒鐘,然後又飛快地挪開了,好像還沒回過神來似的。元胤下意識地看了看她手心,全是溼汗,像是嚇出來的。他坐在床沿邊上盯著兮兮問道:“到底怎麼了?”
“是啊,梁姑娘,”昭荀也在旁邊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兮兮飛快地瞟了元胤一眼,又閃開了眼神,然後點點頭道:“是……是做了個噩夢……”
“梁姑娘,你什麼膽兒啊?我們這麼多侍衛在這兒守著,你還能做噩夢?夢見什麼了?”嚴琥珀笑問道。
“沒……沒什麼……”兮兮支支吾吾地說道。
元胤看她臉色不太對,像是受了很大驚嚇,便吩咐昭荀給她把脈。昭荀號過脈後說道:“沒事,應該只是做噩夢嚇的,躺下歇息一會兒就行了。”
聞聲趕來的蒙芙如聽見這話,忙從隨身錦囊裡掏出了一顆東珠遞給昭荀問道:“這顆是我從家裡帶來的珍珠,碾碎了給她服下,想必能安神。兮兮很少做夢,更別提噩夢了,也難怪她會嚇成這樣。昭荀大人,您看行嗎?”
昭荀點頭道:“珍珠最能安神,交給我,我碾碎了衝成茶給她服下。”
“梁姑娘……”嚴琥珀還想調侃兩句,卻被昭荀拉了出去。蒙芙如也很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兮兮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抬起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道:“嚇死我了……”
元胤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你到底做了個什麼噩夢啊?有人追殺你嗎?”
“沒有!只不過……”兮兮有意識地躲開了元胤的目光,低著頭說道,“就是普通的噩夢嘛,很普通的那種。”
“我沒做過噩夢,所以不明白你說的噩夢是哪種,說清楚點。”
“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噩夢嘛,都說是噩夢了,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