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就說是袁大娘乾的,我懶得跟她爭就回來了。”
“就憑她一面之詞也說不明瞭什麼吧?”
“可不是嗎?”
三個人站在院子裡聊了一會兒,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梨花抱著枕頭翻來覆去了好久才睡著。正睡得香甜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她睜開眼一看,都已經天亮了。
“誰呀?”她一邊下床一邊問道。
“管家娘!您快出來一下!”她手底下一個姓羅的婦人喊道。
梨花開了門,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羅氏一臉著急地說道:“您快去袁大娘家瞧瞧吧!她再怎麼說也是您手底下幹活兒的人,您可不能不管吶!”
“到底怎麼了?”
“哎喲!她都快給逼得上吊了!”
“上吊?”梨花的瞌睡醒了一大半兒,忙問道,“怎麼回事啊?”
“您先穿好衣裳,一邊走我一邊跟您說吧!”
梨花忙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穿好衣裳跟著羅氏去了。還沒走到袁大娘在村裡賃的那屋子,梨花就看見幾條白布高高掛在門口的樹上,幾個簡易花圈放在了她家門口。梨花在路上聽羅氏說了,曹家一大清早就抬著那堆白骨到了袁氏家門口,非要袁氏出來給個說法,吵著要殺人償命!
“這也太過分了吧!”梨花快步地跑了過去。
只見一對老夫婦正盤腿坐在袁氏屋門當中,一個燒值錢,一個顧著哭天罵地。老婦人指著屋門哭罵道:“死妖精!禍害千年的狐狸精!剋夫敗家的臭妖精!你躲在裡面做什麼?給我滾出來!你要不出來,我們就坐死在這兒了!”
旁邊早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高三姑也在,一腔義憤填膺地幫腔道:“她敢不出來?等差爺拿鐵鏈子來鎖她了,她就知道是躲不了了!嫂子,你別太難過了,老天爺長眼的,曹楚死了一二十年了都叫人我們發現了骨頭,不就是讓我們給他伸冤嗎?那騷狐狸當初不守婦道,淨幹些見不得人的事,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一個男孩忽然從屋裡衝了出來,對門外喊道:“你們快走!不走我拿水潑了!我娘不是兇手!你們別冤枉她了!”
“小兔崽子!你個沒規矩的小東西!”高三姑三兩步跨上前去拽著那男孩子惡聲惡氣地問道,“敢這麼跟長輩兒說話,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你才沒教養呢!”
“還敢罵人!”高三姑揚起手就給了那男孩子一巴掌,喝道,“你娘不教我來教!我問你,你娘呢?叫了她出來說話!躲什麼躲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去!”
那男孩子被打疼了,本能地用頭去撞高三姑。高三姑抓著他的頭髮,正要再揮一巴掌時,梨花忙擠過圍觀的人喊道:“高三姑,你幹什麼呢?連小孩子都打嗎?”
高三姑愣了一下,看向梨花:“喲!把你這東家娘也招來了?”
梨花拍開高三姑的手,一把拽了男孩子在身後,說道:“小孩子懂什麼?三姑你多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花已走裡走。
高三姑不屑地說道:“這小屁孩說話這麼沒規矩,我不教,往後出門也得給別人揍!”
梨花冷笑了一聲道:“三姑家的教養可沒見有多好呢!要不然現成的姑娘為什麼還養在家裡沒嫁出去呢?”
“你……”高三姑被氣得臉紅了。
“三姑有那閒工夫,倒不如先回家去管教管教自己的閨女吧!少來替別家人擔心!”
“嗬喲!又有你秦梨花什麼事啊?今天我們是來替曹楚討回個公道的!”
梨花推了推那小男孩,讓他趕快進屋去,然後說道:“我真是聞所未聞!這案子官府都還沒判呢!你們就來袁大娘門口鬧事了,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橫豎你們曹家說誰是兇手誰就是兇手,對吧?”
高三姑叉起腰,兇巴巴地說道:“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呀!我們找姓袁的討公道也惹了你姓秦的了?真當你在村裡開了一片花田,是個管家娘就了不得了?”
剛才還在哭泣的老婦人忽然動作利索地爬起來,指著梨花問道:“你哪兒來的?少在這兒摻合!我不管你什麼東家娘西家爹,橫豎誰擋著我跟姓袁的算賬,我就給誰拼命!”
“嫂子,你是不知道啊!這丫頭——”高三姑斜瞪了梨花一眼,對那老婦人說道,“最愛管閒事了!往常在我們梅枝的田莊上就愛惹事,仗著有兩臭錢就尾巴翹天上去了!”
“滾!滾!”老婦人激動地跺著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