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穿綠襖的姑娘哼笑道:“我們有自知之明,知道入不了小王爺的法眼,不敢高攀了!不過,剛才聽小王爺說,是不打算納玉盞姑娘你為妾了。花好月圓要辦一場尋仙的盛會你該知道吧?明面兒上是給花好月圓造勢,背地裡其實是給小王爺挑揀納妾的人選呢!玉盞姑娘難道不知道?”
“你也真是,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第三個紅衣姑娘瞥著玉盞酸諷道,“人家小王爺都有好幾天沒來找玉盞姑娘了,她哪兒知道去?人家小王爺就是小王爺,連納個妾都那麼大陣仗呢!可惜啊,我們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不知道哪家的姑娘有那好福氣呢?小王爺是個*人才裡的狀元,誰要跟了他,那可有好日子過了!”
頭一個說話的姑娘接過話道:“少說那些不著邊兒的話激我們玉盞姑娘,她可是塞上煙雨的頭牌,一個汴京城來的小王爺算什麼?拿不住就拿不住唄!為她爭破纏頭的人多了去了!對吧,玉盞姑娘?不說了,真把我給累著了,回去歇著吧!今晚小王爺這麼一賞,大半個月都不用待客了!”
“是啊是啊!”
“我們呀就等著看小王爺到底會挑揀個什麼樣的姑娘做妾吧!”
“橫豎輪不上像我們這樣出身的姑娘吧?有人真是給臉不要臉呢!”
三個姑娘含沙射影地譏諷了玉盞一番,搖擺身姿,相互攙扶著走了。玉盞不屑地瞟了她們背影一眼,若有所思地往樓下緩步走去。那些心懷妒忌的女人說的話她倒一點不在意,只是那東郭祺祥,她想起來就有些不服氣。雖說這些年她玉盞算不得震驚天下的名姐兒,可湧到跟前的魚兒從來就沒從她手指縫裡溜出去過。偏偏這個東郭祺祥破了她的先例。
站在院裡那棵梨樹下正思量著時,院門口忽然冒出了祺祥的身影,小小地把她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她沒說話,照舊背過身去假裝欣賞那一樹沒了梨花的梨花樹。
祺祥也沒說話,搖搖晃晃地往樓上而去。一個夥計匆忙地跑了進來,扶著祺祥道:“小王爺,您落下什麼了?讓小的給您尋去!您瞧您,步子都不穩了,仔細從樓梯上摔下來啊!”
“一邊去一邊去,”祺祥一手抓住扶梯一手撥開了那夥計道,“我清醒著呢!不用你幫我找,我自己找去!”
“小王爺,您可當心啊!”
“快滾!快滾!”
那夥計無奈,只好鬆開祺祥,轉身下了樓梯,走到玉盞身邊小聲說道:“玉盞姑娘,要不您去瞧一眼吧?小王爺今晚喝了不少酒呢!萬一撞了哪兒,可惹不起啊!”
玉盞冷著臉子道:“人家今晚又沒點我的名兒,我去湊什麼熱鬧啊?我還沒下作到那地步!”
“哎喲,您這是跟誰置氣呢?您快去瞧一眼吧,幫他把東西找著了,好生送出門兒去。我要去了,他又得發火了!我先去前面堂子了,這兒交給你了!”那夥計說完就匆匆往前面招呼客人去了。
玉盞沒動,靜靜地站在那兒,過了一會兒,她見祺祥還沒下樓,猶豫了片刻,這才上樓走到了剛才那間廂房門前,往裡一瞧,竟見祺祥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像是睡著了。
“呵!還說自己沒醉?”玉盞抖肩冷笑了一聲,抬腳走到了祺祥身邊,用腳尖輕輕地推了推祺祥的身子低頭喊道,“喂,醉死過去了嗎?用不用叫人抬你啊?真是沒用!喂……”
祺祥的右手忽然抓住了玉盞伸過來推他的腳的腳踝,輕輕一拽,玉盞整個人就像朵被風吹落的桃花似的跌落在他身上。正欲起身時,玉盞的腰被祺祥扣住了,玉盞睜著一雙怒眸趴在祺祥身上問道:“裝的啊?您可真是無聊透頂了吧?這樣的招兒都使上了?”
祺祥虛眯著眼睛,死死地扣著她的腰,仰面笑道:“我哪兒知道是你啊?我只當是哪個想巴結討好的姑娘自動送上身呢!”
“我可沒那閒工夫!勞煩小王爺鬆手,我讓掌院媽媽給你找五六個喜歡巴結討好你的姑娘來伺候你,緊著你痛快,鬆手!”
“現成有一個,何必再找?”
“本姑娘今晚沒工夫招呼您!”玉盞故意使勁掙開了祺祥的禁錮,坐起了身來。
祺祥睜了眼,打了個哈欠,慵懶地撐起了身子,看著玉盞那一臉微微泛紅的怒容笑問道:“怎麼了?碰你兩下你還不高興了?別忘了,這個月小爺也還包著你呢!”
“小王爺不是說了嗎?好聚好散!既然都散了,還來糾纏做什麼?”
“你值得我糾纏嗎?”祺祥輕蔑一笑道,“我剛才怎麼知道是哪個姑娘貼我身邊來了?你不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