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豆腐滷上。我自家有壇老滷,用了好些年了,現成滷上就行了。請娘娘和冰殘大人嚐嚐,可還是從前那味道?”
殷洛對冰殘莞爾一笑道:“你嚐嚐,看尹媽媽的手藝可曾退步?我記得你從前最好吃這個了,第一回在龍河鎮上看你吃這東西,我和幽王爺都噁心得吃不下呢!那時候想不明白,一塊臭烘烘的豆腐有什麼好吃的?不過後來我是越吃越喜歡了。這幾年在宮裡想吃也吃不上,心裡正欠得慌呢!”
“多謝娘娘款待,”冰殘口氣淡淡地說道,“宮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這只是坊間野味小吃罷了。”
晚飯擺好後,瓶兒又領著尹媽媽等人出去了。殷洛夾了一塊兒炸得兩面淡黃的臭豆腐,一口咬下去,脆酥濃香,回口悠長,忍不住笑道:“冰殘哥,你嚐嚐,果真不錯呢!”
冰殘慢條斯理地拿起筷子,淺淺地嚐了一口點頭道:“尹媽媽的手藝確實不錯。”
“你要喜歡,我讓尹媽媽再滷上一些給你送到王府去?”
“多謝娘娘,不必那麼費事兒了。”冰殘冷淡地拒絕了。
“一點都不費事兒,不過是幾塊臭豆腐罷了,只當我投你所好,想討好討好你這驚幽城的城防官罷了。”
“娘娘言重了。”
殷洛端起旁邊一盞淺藍色琉璃杯笑道:“現下我回到驚幽城,往後少不得要託你和幽王爺照料,我可不得先討好討好你嗎?冰殘哥,再嚐嚐這酒,是我從宮裡帶回來的葡桃酒,蘭州那邊進貢的,嚐嚐這味兒可對?”
冰殘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輕輕地點了點頭,再無別的話了。殷洛一口抿去了半杯,意猶未盡地放下酒杯笑道:“臭豆腐配葡桃酒,這滋味兒倒挺新鮮的!一個坊間野味小吃,一個進貢御品,兩者相佐,想不到滋味兒這麼悠長,甚是爽口,你說呢,冰殘哥?”
“還好。”冰殘一邊低頭夾菜一邊吐了這麼兩個字。
“能讓你說還好,已經很不錯了。對了,冰殘哥,莊姑娘現下就住在王府嗎?”
“嗯。”
“你跟莊姑娘真是破鏡重圓了?”
“沒破過,何來重圓?”
“哦,”殷洛笑容訕訕地說道,“那是我說錯了吧。你可別介意,我也只是好奇想問問。你和幽王爺的事兒我都想多知道些,沒別的意思,就想著往後我還得在你們眼皮子低下過日子,還得依仗……”
“娘娘,”冰殘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您是太妃,不敢擔您這仰仗二字。侍奉您頤養天年,安居樂活,是元胤和微臣,也是整個驚幽城百姓的要務。您只管安心靜修,元胤和微臣會保娘娘周全的。”
殷洛輕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道:“說起我太妃的身份,我總覺著像是個笑話。冰殘哥,你不覺著嗎?”
“不敢。”
“你心裡是不是也在笑我?笑我當初自作自受,自尋死路?”殷洛轉動微微含露的眼眸看著冰殘問道。
冰殘依舊垂著眼眉,一邊喝酒一邊回話道:“前塵往事,還留戀做什麼?”
“前塵往事?冰殘哥不是最念舊的嗎?若不然,你為何過了這些年還想著那位莊姑娘呢?”
“微臣卑微,不敢與娘娘同比。”
“呵!”殷洛輕笑了一聲道,“好個微臣卑微,自降一格,不像是你冰殘大人的做派。誰不知道,驚幽城裡有個十面閻羅趙元胤,而趙元胤身邊有個足智多謀且冰冷如山的城防官大人冰殘,人如其名。現下你對我如此客套,是存心對我疏遠,還是自打我回了驚幽城便對我有疑心呢?”
冰殘一口飲盡了琉璃杯中的葡桃酒,說道:“疏遠也罷,疑心也罷,娘娘心中無邪,自會平安,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冰殘哥,”殷洛一臉失望地看著他說道,“你和趙元胤果真是懷疑我對吧?你們覺著我從那深宮後院裡出來的,便對我多了一分提防之心,是不是?可你別忘了,我在宮裡侍奉先皇之時,也曾為你們幽王府遞過訊息,我若真有心要害幽王府,豈會這麼做?”
“我沒說過你會害幽王府……”
“可你心裡明明就是這麼想的!”殷洛一雙美眸略顯憤怒地盯著冰殘說道,“若不然,你為何對我如此疏遠客套,竟連朋友的情分都比不上了!我不過是成了個太妃,又不是太子,你何至於防我到這個地步?”
她說著,眸光一暗,滾出兩顆清淚來,顯得格外悽楚可憐。冰殘瞥了她一眼,微微扭頭,手指繞著那琉璃杯口沿轉了幾圈後說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沒人說要對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