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馨兒輕輕地拉了拉莊允嫻的衣袖道:“夫人,我們還是先去找昭荀先生吧!”
莊允嫻稍微冷靜了一下,甩了阿察娜一個警告的眼神,領著馨兒飛快地回城去了。
阿察娜面色鐵青,將弓箭甩給了護衛,指著清平責問道:“你在這兒充什麼英雄好漢?難道沒瞧見本夫人在幹什麼嗎?”
清平淡漠地看著阿察娜道:“夫人也該知道,此處是驚幽城外,並非汴京城外秋獵圍場,還請您凡事多斟酌斟酌。”
“放肆!本夫人要做什麼還需要你這狗奴才來提醒嗎?”
“夫人,與其在這兒失態失儀地喝罵我,倒不如下府再說。”
“哼!將他給我帶回去!”
“抱歉夫人,我還有別的事兒,一會兒再回府給夫人賠罪!”清平說完拂袖往山口走去。
阿察娜氣憤難平,責令打道回府。一回到府上,她便闖進了張賢楚書房中,喝問道:“那叫清平的是個什麼來頭?”
張顯楚正看著上任提刑官留下的卷宗,正看得幾處疑惑的地方,敷衍地抬了抬頭道:“不過是個手下,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手下?我瞧著一點也不像個手下!我告訴你,立馬將他逐出府!”
“什麼?”張顯楚這才從卷宗上抬起了頭,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逐他出府?你出去上個香罷了,怎麼還上了一身火氣回來?”
阿察娜將他面前的幾本卷宗隨手一掀,滿面怒色道:“他剛才頂撞我,儼然沒把我這夫人放在眼裡!這樣的奴才留著有什麼用?你又不是尋不找奴才,何必用這種只會幫別人咬主人的狗!”
張賢楚有些不耐煩了,一邊彎腰撿起被阿察娜丟亂的卷宗一邊說道:“你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這些都是卷宗,我還沒看完呢!那清平不能趕,若是他哪兒得罪你了,回頭我跟他說一聲兒!”
“為什麼不能趕?”阿察娜追問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張賢楚揮揮手道,“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我還要看卷宗!”
阿察娜哼笑了一聲道:“你怎麼能這麼沒腦子?你知道你養的狗今天幫了誰嗎?自家養的狗不替主人看門咬人,反倒憐香惜玉了起來,這叫什麼話?”
“到底怎麼了?”張顯楚有些頭疼地問道。
阿察娜扭過臉去,坐在了旁邊椅子上生悶氣。她的養娘,也就是那個與雀靈過招的青比甲婦人上前將清平幫莊允嫻躲箭之事大略地說了一遍。張賢楚好生奇怪,又追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阿察娜闖的禍!
聽完養娘的話,張顯楚臉色頓時大變,將卷宗往書桌上一拍,喝道:“你去招惹那梁兮兮做什麼?你出門前我千叮萬囑讓你收斂著點,你竟一句也沒聽進去?”
青比甲婦人幫腔道:“大人,您這話就說錯了。是那王府的側妃不懂規矩,衝撞了公主,公主不過略施小懲,您何必如此動怒呢?”
“這是驚幽城,不是汴京城,天高皇帝遠,就算趙元胤一刀要了你家公主的命,只怕那皇上皇后也來不及救她!你們是她身邊的人,怎麼能如此不分輕重?”
“呵!”阿察娜轉過頭來冷笑道,“一個幽王爺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虧皇上皇后還委以你重任,就這麼點膽量,如何能輔助皇上鞏固大業?他趙元胤再囂張,也不過是個封地之王,敢與天子對抗?瞧你那點膽兒!哼,你放心,我自家闖的禍我自家會處置,不勞你費心了!”
“真是糊塗!”張顯楚丟下卷宗,繞出書桌,在房內來回踱步道,“若是那梁兮兮無恙便罷,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試試,看趙元胤會不會要了你的命!”
“他敢!”阿察娜傲然道,“他殺我之前總得想想我的身份!他要殺了我,我父親會善罷甘休嗎?別說我父親了,只怕皇上皇后也是不答應的!你只管一邊待著去,慌什麼慌?”
“你啊你,”張顯楚指著她氣也不是罵也不是,“你只當還是汴京城呢?一個不痛快就能跑皇宮裡告狀去?這兒離汴京城有多遠知不知道?還隨著你那性子亂來……”
“你還好意思說!”阿察娜瞪了他一眼道,“要不是你一到驚幽城就要納妾,我會從汴京跑來嗎?趙元胤讓你納妾你就納妾,真是笨到家了!你瞧著吧!我還不信了,趙元胤真敢為了他那個側妃動我半根頭髮絲兒!懶得跟你廢話,胡娘,我們走!”
阿察娜離開書房後,張賢楚就有些不安了。那天在中秋晚宴上,趙元胤對梁兮兮的*愛誰都看得一清二楚。自家這公主夫人若真害得梁兮兮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