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夏靠在斯丹文懷裡,清雋秀臉有著讓人沉醉的幸福,當然,眼裡的睿智靈敏也很難忽視。
斯丹文聞言看了眼顧諾賢,附和著點頭,“看來最近有好事發生。”
顧諾賢聳聳肩,“什麼都瞞不過莫夏的眼睛。”這個莫夏,看似弱小沒有戰鬥力,可他能站在斯丹文的身邊,輔助他打理產業,能力自然不必多說。
睿智的人,眼力總是毒辣老道。
斯丹文伸手輕觸莫夏的茶杯,有些涼。“紅茶冷了,帕西,去拿一壺熱的紅茶過來。”帕西管家點頭,拿走造型華麗精緻的紅茶壺。
斯丹文將左腿交疊放在右腿上,他靠著椅背,睨著顧諾賢,懶洋洋問:“說吧,找我什麼事?”銳利的藍眼看著這個早已長大的孩子,斯丹文還記得初次遇見他時,他還只是一個不到他腹部高的孩子。
那時候,他笑容滿面,可愛動人,總讓人想要觸碰喜愛。
從他那小女友出了事後,就很難再在他臉上尋著笑顏,後來,他去了DS訓練基地,每日每夜的做高強度訓練,待他十四歲離開訓練基地,進入DS內部,開始執行各項S級難度任務時,他已強大如神。
可他的內心,經歷了兵荒馬亂,早已千瘡百孔。
為了不讓他走上偏激之路,斯丹文沒少給他做心理輔導。經過他的開導,兩年後,他終於像個正常人,而不是個殺人機器。十六歲之後,他不再扮演顧諾賢心理醫師這個角色,沒想到,時隔十年,他又來了。
手指在紅茶杯弦上撫摸,顧諾賢垂眸,將自己最近出現的症狀緩緩道來。
聽完他的話,斯丹文鬆了口氣,不算是最糟糕的情況。
“跟我來。”斯丹文起身,此時,管家也換來了一壺熱紅茶。“帕西,在這裡陪著莫少爺,我去辦點事,午飯回來吃。”又跟莫夏說了點什麼,斯丹文這才帶著顧諾賢,徑直朝莊園內部走去。
待那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莫夏這才收回目光,繼續看書。
*
穿過一條大理石長迴廊,兩人走進會客大廳,踏上左側旋轉樓梯,來到三樓右側一間緊閉的房門。
傭人推開房門,斯丹文親自拉開落地窗,屋子裡的擺設這才清晰起來。
是一間畫室,畫裡的主人公全是莫夏,這裡任何一幅畫出現在市面上,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
顧諾賢繪畫技術不錯,他算是斯丹文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不過他這徒弟的技藝跟師傅比起來,實在是班門弄斧。
斯丹文畫風景,畫人物,每一幅畫都很完美。顧諾賢也會畫風景畫,但他的風景畫死氣沉沉,讓人壓抑,他也畫過人物畫,他筆下人物的眼神,總是沒有生機。
他只在畫一種畫的時候,是完美的,是有生命的。他畫的那種畫,叫籟雅若。
他筆下的籟雅若,每一幅都很動人,活靈活現,像真人。
即便,畫紙上的人物模樣是他臆想出來的。
斯丹文曾經評論他的繪畫說:你不是在作畫,你是在剖心。
剖心是一個血淋淋的過程,那是很痛苦的,人只有一顆心,將心剖了,命也跟著交出去了。
“帶我看這些做什麼?”顧諾賢看著畫紙上表情各異的莫夏,不解蹙眉。看他們秀恩愛?
斯丹文目光著迷看著畫中人,他低笑出聲,遞給顧諾賢一張畫紙,一盒沒有開封的畫筆跟顏料。“做什麼?”顧諾賢看著那些東西,沒有去接。
“畫畫。”
“讓我畫畫?”顧諾賢擰緊眉心,沒跟上斯丹文的想法。
“嗯,畫吧,畫好了叫我。”
斯丹文將東西擱下,風風火火走了。
顧諾賢有些呆愣,他看著畫紙畫筆跟顏料,實在是搞不懂斯丹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
一個人坐在畫室裡,清風浮動窗簾,搖曳飄動。
顧諾賢坐在凳子上,畫架早已支好,他手裡握著6B鉛筆,遲遲沒有下筆。
盯著傭人送來的茶水,顧諾賢眼神有些模糊,漸漸地,他在茶水裡看見了朝思暮想的人。紀若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好好吃飯?
滿心都是紀若,顧諾賢心裡被填的滿滿的。
畫畫…
他能畫的,他願意畫的,只有她。
眉頭舒展,顧諾賢提起筆,手腕控制手力,畫筆在畫紙上飛舞。
*
早上,紀若醒來,換上運動服,紮起頭髮,又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