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收拾好滿臉落寞狼狽,拿起沙發上的包包,試圖離開的時候,能裝出瀟灑不羈的樣子。安家女兒也是高傲的,即便是被拒了,血液裡的基因也容不得她自甘墮落。
看著安怡情離開,顧諾賢想了想,又叫住了她。
“怡情。”
安怡情背影僵直。
“你今天去見你嫂子了?”
嫂子二字,真正是讓人痛苦啊。
安怡情點點頭,“見了,不過你放心,她…嫂子很厲害,不是隨便受人欺騙的主。”背對著顧諾賢,安怡情的眼裡,終於有了委屈的淚花。
她不過是個不及二十的姑娘,暗戀他五年,最終竟是換來一句沒死心前最好是不再見面的結局。而這一切,不過是不想讓‘嫂子’覺得他在搞曖昧。
他是真的愛那個叫紀若的女人。他們的愛情越堅固,就顯得她的暗戀越可笑。眼裡淚花閃了閃,安怡情強忍著沒讓它們落下。
聽到紀若沒被欺負,顧諾賢心裡鬆了口氣。
盯著安怡情筆直卻消瘦的背影,顧諾賢輕微嘆氣,這傻丫頭!“怡情,雖說人對待感情要專一才好,可如果你的感情用錯了地方,那也是徒勞。偶爾回頭看看身後,說不定,你轉個身,你生命裡對的人那個人,就在身後候著你。”
聽到顧諾賢這話,安怡情腦子裡一閃而過夜君然的臉。
…
安怡情走後,顧諾賢並沒有立刻投入工作。
他掏出手機,給夜君然打了個電話。
“我明確拒絕了她,想必那傻丫頭這會兒正氣頭上,君然,你多陪陪她。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該待在她身邊。君然,什麼花言巧語都抵不過真心二字。怡情不是絕情之人,你用真心待她,她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在片場的夜君然聽到這話,立刻請了假。
他開啟定位系統,追蹤到安怡情的位置,開車飛奔朝她趕去。
*
安怡情一個人坐在未央湖椅子上,看著周圍牽著手笑的一臉甜蜜的情侶,心裡生起一股惡寒。
全世界情侶如膠似漆,她卻形單影隻。一片陰影遮擋住頭頂烈日,安怡情緩緩抬頭,看到身後帶著口罩的夜君然。他撐著傘,一身黑衣,褐眸含情。
偶爾回頭看看身後,說不定,你轉個身,你生命裡對的人那個人,就在身後候著你…
顧諾賢的話迴響在腦子裡,安怡情看著夜君然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啞聲問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夜君然垂眸,說道:“痛。”他喜歡她五年,也痛了五年。安怡情眨眨眼,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快樂的嗎?
“既然痛,為何還要愛?”
“因為喜歡你啊,即使心裡痛到流血,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
看到她因為顧諾賢開心,他的心會痛。看到她因為顧諾賢難過,他的心仍會痛。看到她現在故作安好,他的心更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愛她。因為滿心都在叫囂著我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知道他做不到不去喜歡她。
痛一下難受,痛兩下折磨,痛三下無力,痛的多了,痛就成了家常便飯。
冰冷的俏臉凝滿複雜,安怡情拍拍身旁空位,夜君然坐下,依舊替她撐著傘。“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是怎樣帶著喜歡我的心情走下去的,好嗎?”
大概要被人罵一次,荒唐的暗戀才會清醒一些。
安怡情此刻挨著夜君然坐著,聽著他細細道來他對她的喜愛,忽然覺得,低落的心慢慢轉暖。夜君然的聲音低沉中帶著貴族才有的貴氣,聽著就很舒服。
安怡情聽著聽著,在正午時分,竟然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夜君然凝望著她睡著後依舊冰冷的臉蛋,有些怔神,這是他們第一次靠得這般近。她靠著他的肩入睡,多麼像情侶之間的依偎。
——
夜幕降臨,燈光華麗。
一家五星級酒店前,停靠著好幾十輛豪車。
又是一陣呼嘯聲,一輛白色威茲曼Roadster自東邊而來,車子停在酒店前,酒保開啟車門,從裡面邁出一條白皙纖細的長腿,黑色高跟鞋踩在泊油路面,窈窕女孩從車內走出來。
一米七的身高,穿著紅色無袖亮片緊身裙,嫵媚捲髮搭在雙肩上,營造出蓬鬆感。長髮下方,一張瓷白小臉冰冷又精緻,緊珉著雙唇,女孩手握Gucci鈷藍色晚宴包,踏著優雅步伐,身子搖曳步入宴廳。
“Please—show—me—yo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