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墨鏡,長髮高高束起,一張小臉更襯得清冷漂亮,顧諾賢看著,又忍不住在她嘴巴上啄了一口。
“以後就用櫻桃味的口紅,吃起來味道不錯。”他抹抹嘴,笑得眉目彎彎。
紀若舔了舔嘴唇,自個兒嚐了嚐,似乎沒多大區別。
“別在我面前做這個動作,看著像勾引我。”顧諾賢眸子暗了暗,紀若識相的閉緊嘴巴,率先開啟大門。顧諾賢拿上車鑰匙,跟在她身後出門。
*
去片場的路上,要經過一條長長的白樺樹馬路。
顧諾賢今天開了輛布加迪,他開啟車窗,兩人並排坐在車內,任由微風拂過臉頰。白樺林樹幹修長筆直,翠綠的葉子點綴在高空,看上去綠意盎然。
紀若摘掉墨鏡,她仰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白樺樹,忽然開口對身旁男人說道:“我想吃冰激凌。”
顧諾賢聽言,腦子裡一瞬間湧出許多記憶深處裡的東西,他仍記得,小時候每天放學回家,他都要買兩支冰激凌。一支給雅若,一支自己吃,那時候真好,兩小無猜歲月美好,小小的世界裡遠沒有這麼多的複雜跟算計。
“好。”
車子又開了一段距離,然後在一家便利店門前停下。顧諾賢親自下車,選了兩支盒裝冰激凌。
一份是草莓口味,一份是抹茶口味。顧諾賢坐回車裡,將抹茶口味的那支冰激凌遞給紀若,紀若冷臉浮上笑意,她開啟蓋子,隨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抹茶口味的?”
顧諾賢掀蓋子的手一頓,他看著手中的冰激凌盒子,兀自笑了。“我一直都記得。”他記得他喜歡吃抹茶口味的蛋糕跟冰激凌,喜歡吃切成方塊形的橙子,喜歡吃用圓勺子挖成球的冰凍西瓜,她還喜歡在過馬路的時候嚷一句:“啊,過河去!”
…
他仍舊記得紀若許多習慣,他熟悉她,比紀若自己還要熟悉自己。
紀若聞言,嘴角笑意越發迷人。她舀了勺冰激凌,吃了下去,意猶未盡,“天開始熱了,要是每天都能吃到抹茶味的冰激凌,那人生就完美無缺了。”
她無意間的一聲感慨,顧諾賢卻用心記下了。從此以後,每一天紀若都能吃到一支美味的抹茶味冰激凌。若是來了月事,冰激凌便換成Moon—House家的抹茶蛋糕。
後來這件事,被紀若寫入自傳書《二十三年的痛與愛》裡面,書裡面,她這麼記載著:
顧先生問我,是從何時開始對他真正動心的。
不是在他幫我擺平困擾的時候,也不是他送我傾城珍寶的時候,亦不是他擁我入懷,在夜晚呼喚我姓名的時候,而是在那一個初夏的中午。
我無意間說出口的話,叫他記在了心裡最深處。在那之後無數個炎熱的午後,抹茶冰激凌總能帶給我最純粹的感動。
他總是記得我說過的每句話,那時我便在想,這樣的一個人,我不好好去愛他,天理不容。
*
顧諾賢三兩口吃完冰激凌,這才開車飛速趕去片場。紀若在一旁慢悠悠吃著冰激凌,時不時拿餘光瞥顧諾賢。
一個人悄悄打量,一個人目視前方,就這麼行駛了一路。
“前面再轉兩個路口就到了。”
“今天拍的是什麼內容?”前方有一個紅綠燈,顧諾賢忽然起了興致,他想下車跟紀若一起過一次馬路。紀若噗呲笑出聲,顧諾賢看向她,挑起眉梢。“笑什麼?”
紀若越笑越誇張,顧諾賢一頭霧水,只拿寵溺目光看著她。
“你知道前方是有名的紅燈區吧?”
“這跟你拍戲有什麼關係?”顧諾賢知道前方是一條酒吧街,而且是消費高檔,卻很混亂的那種。聯想到紀若剛才的反應,顧諾賢目光倏然變得冷冽起來,“你要去那種地方拍戲?”
紀若止住了笑,點頭。“嗯,我今天要拍的是捉姦戲份。”紀若右手捂著嘴,笑的臉都抽搐了,“我今天要拍的捉姦戲那叫一個精彩啊,我要先出軌林翡彤,然後在跟林翡彤衣衫不整的情況下被吳樾捉姦。你知道被捉姦時,我要穿什麼衣服嗎?”
顧諾賢開始黑了臉,不答話。
“比基尼啊!”紀若這話一出,車子裡頓時佈滿寒冰。
身旁人,臉黑得像塊碳,室內氣溫驟降,車子也停在了馬路邊上不再前進。紀若屏住呼吸坐在車椅上,顧諾賢要爆發了,她可不敢再吱聲了。
“你確定,你要穿比基尼?”顧諾賢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紀若的眼,火光跳躍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