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露出歉意神色,“若姐她有沒有出事?”每次病發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跟行為,他記得十八歲那年初次病發時,他一夜之間,徒手殺害了十二人…
那個夜晚,是他這些年的噩夢。
看出竹瞳眼底最真實的關心,顧諾賢滿心憤怒,無端消散。“應該受了些傷。”顧諾賢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環顧一眼房間,見到好幾個深刻手指甲印記,眼神起了些變化。
“竹瞳,介意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俊貴的臉頰半隱在昏暗燈光下,顧諾賢一身氣息詭譎。他看著竹瞳的眼,充滿懷疑跟敵視。竹瞳手指上的指甲還未完全退消,他動動手指,覺得滿心疲憊。
“顧總,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砰!
酒店內的圓形小茶桌被顧諾賢一掌劈得粉碎。“竹瞳,你真當我不敢殺你?”男人站起身,邁著優雅步子渡步到床前,居高臨下看著竹瞳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顧諾賢眼裡殺機畢現。“說,你到底是誰!”
竹瞳絲毫不懼怕他的威脅,他抬起下頷,倔強眸子望向顧諾賢,卻是冷冷一笑。“顧總,說了能如何,不說又會如何?”竹瞳搖搖頭,自嘲一笑。“怎麼,我跟你訴訴苦衷,你就會救了我不成?”
顧諾賢抿唇沉默起來。
“我找尋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徹底痊癒的法子,顧總,我勸你省省心吧。別在我身上耗時間,你只要知道,我無心害若姐就行。”他說完,撐著床下地,身體還有些搖晃。“顧總,我會主動跟若姐請辭,你不用多費口舌。”
他說完,踩著虛弱的步子離開房間。
顧諾賢看著青年單薄的背影,突兀開口問了句:“竹瞳,你真的不肯告訴我,是誰派你接近紀若的嗎?”腳步一頓,竹瞳頭也不轉應了句:“顧總,有本事,你就親自去查。”說完,竹瞳頭也不回離開。
顧諾賢雙手一緊,眼裡聚滿暴戾之氣。
——
“若姐,對不起。”
竹瞳靠著紀若房門口走廊邊上,語氣平靜。紀若看著房門外走道明亮的光,她看不到竹瞳,卻能看到竹瞳在燈下的身影。燈光照應下,竹瞳身影纖瘦修長,單薄的讓人看著就心疼。
紀若雙手纏在一起,心神有些不安。
“小瞳…”
“嗯。”
“你…”紀若垂眸,斂去眼裡萬千風景。“我不怪你,你不要自責了。”她深吸一口氣,又道:“可我不能再留你了,小瞳,你走吧。”
她說完便躺下假寐,內心卻一點也不平靜。
竹瞳聳聳肩,澄清的眸子,染上不知名的哀傷。
“若姐,我走了,你保重。”竹瞳腳步匆匆離開,生怕背後有東西會追上來。
顧諾賢上樓的時候,正巧看到竹瞳離開的背影。他頓在走廊上,若有所思看了竹瞳的背影許久,才轉身進了紀若的房門。
“監控消掉了沒?”紀若平躺著,臉色依舊蒼白。顧諾賢走到她身旁側躺下,將她摟在懷裡,才說道:“全部消掉了,我看了影片,他的情況很危險。”
“若若,你今晚太冒險了。”顧諾賢摟緊臂彎,他很難想象,倘若紀若戰敗,會是怎樣的結果。
紀若翻了個身面對他,腹部一陣撕痛,她忍不住吸了口氣。“嘶…”
顧諾賢手臂一僵,“傷哪兒了?”
“腹部,後背。”
“我看看。”顧諾賢作勢欲要掀開她的衣服,紀若白了他一眼,“房間沒門,你確定要掀開我的衣服?”
已經伸到紀若腹部上的手又收了回來,顧諾賢下床穿上鞋,將紀若小心翼翼抱入懷中。“我們換房間。”
“…嗯。”
*
顧諾賢脫掉紀若衣服,頭一次沒了欣賞她雪白身軀的興趣。
他看著紀若腹部大塊大塊的腫青色傷痕,心裡不住後悔,真該一槍斃了竹瞳。指腹輕輕揉了揉那些傷塊,顧諾賢心中一片疼惜,“他打了你多少拳?”他聲音柔柔,卻讓人生寒。
“記不清了,太多次了。”
顧諾賢目光一冷,“你放心,我會全部幫你討回來,雙倍。”
紀若看著他的臉頰,覺得傷口也沒那麼痛了。“這要是懷孕了,孩子估計都被打掉了。”紀若說罷,明顯感受到放在她腹部的手指抖了抖。
挺詫異看了眼顧諾賢,紀若問:“你怎麼了?”
顧諾賢低下頭,凝視著紀若略虛白的臉頰。“若若,接下來我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