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作為一個地廳級的領導幹部在私下裡搞小動作,跟省委常委會唱反調,這種行徑不啻於政治自殺,嚴寧都不需要做太大的動作,只是把高家集發生的事情隨隨便便的跟向國鋒一說,說不得高遠就要被徹底清洗,任他後臺再硬,也要被調整去坐冷板凳。
“孫師父,跟咱們甜水井的鄉親說,別跟著那幫子人瞎起鬨,沒什麼好處,開發區建起來了,工廠就要進來了,到時候少不了要在各村招工,一天到晚不幹正事的人,哪個工廠都不願意要?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行了,孫師父,今天咱倆就聊到這,你接著幹活吧。唐秘書,把你的電話給孫師父留下,有事有困難,你替我協調一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嚴寧倒不著急了。華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只要宣傳得力,勢必會有大批的工人蜂湧而至,哪怕管理上要麻煩一些,也好過被高家集卡住脖子。
“陳經理,眼下工地裡剩下的工人,都是一門心思幹工作的好同志,你可不能虧待了人家,中午你得表示表示,肥肉片子多切上兩盤,花不了多少錢,卻能賺個好名聲。再有就是人工缺口的問題。下午,兩點吧,我給你調兩千個壯勞力來先應應急,你呢,馬上安排人到縣裡,市裡的電視臺,報紙登廣告招工,西北的閒置勞動力多,用不了幾天就能把這缺口補上……”眼下開發區的工作和接下來的工人進場總要有一個時間差,這倒是一個麻煩事,不過也無所謂,西寧軍分割槽有工兵團,先拉來應應急,足以解決這個麻煩。
“怎麼收拾高遠?倒是一個難題……”高遠的問題,必須得從速解決,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自己添亂,再縱容下去,指不定又要整出什麼妖蛾子來了。只是,高遠是省委副秘書長,跟嚴寧沒有直接隸屬關係,想要翻他的帳,一時之間還真不好下手。至於找向國鋒,李愛國去打小報告,收拾高遠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這個做法嚴寧不屑為之,遇到點阻力就靠關係壓人,那不符合嚴寧的作風。何況收拾了一個高遠,還王遠,李遠、張遠,總不能事事都讓向國鋒替自己開路。
“書記,你這是累了吧,看我來的也不是時候。那個我聽說周邊村屯的農民工都從開發區撤走了,工程可能落下來,我這急忙從縣裡組織了幾家建築公司,先調他四五百人應應急,下午我組織組織各鄉鎮,爭取再把閒置的勞動力都抽出來……”回到辦公室,嚴寧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想著高遠的小動作,心思卻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正在這時,李迪科推開了門,探著頭跟嚴寧打著招呼。
莫名其妙的受了批評,背了處分,換了一般人指不定會翹腳罵起娘來,就是涵養好的,嘴上不說,心裡也會咒罵不已。但是李迪科看的明白,非但不生氣,反倒沾沾自喜,不是誰都有機會去替領導背黑鍋的,這替領導擔了責任,領導能忘了你的好去?正是抱著這個想法,背了處分的李迪科非但不生氣,反而積極性更高了,一大早就帶人再次去了勃肯鎮,對那些背後告刁狀,下黑手的小造紙廠,化工廠來了個一窩端,依法行政也好,打擊報復也好,李迪科毫不在乎這個由頭,一門心思完成嚴寧交下來的工作。從勃肯鎮回來,聽到了開發區發生了用工荒,又急忙跑來向嚴寧報道。
“不用了,幾百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倒是你再亂來,小心被人冠上一個胡亂發號施令的由頭,我看你這個縣委書記是要幹到頭了。這個開發區缺少工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剛才我給軍分割槽李政委打了電話,調來一個工兵團先幹著,軍民魚水情嗎……”小事精明,大事不糊塗,用句官方辭令來表達就是政治立場堅定,緊跟領導步伐,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樣用的順手,用的放心的幹部可不多了,嚴寧對李迪科是越來越欣賞。
“幹不了正好,我就到開發區來,當個小兵都是實實在在的幹事業,也好過當個破縣委書記四處受氣。要我說高家集就是被慣出來的,出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幹部,就牛的上了天,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動不動就威脅黨委、政府。還有那個高秘書長,也是個醃咂玩藝,扒乾淨了大半個西寧,惹得民怨沸騰,到了省裡還不消停,在省委招待所工程上動手腳,沒人跟他一般見識,他卻以為誰都不知道,還處處擺出一副清正廉潔的樣子,看著都讓人感到噁心……”李迪科擅於把握時機,知道嚴寧因為高家集,因為高遠的事情鬧心,急著趕過來分擔嚴寧的憂愁,稍帶著表白表忠心,彷彿不說編排上高遠幾句,不足以表明跟嚴寧立場一致。
“李迪科同志,作為黨員領導幹部,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捕風捉影的事,更是提也不能提,要時刻注意影響,以身作則……”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嚴寧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