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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陸瀾川愣住了。

蘇繡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以為他又在尋思什麼,於是說:“她第一場演出很重要,我身為姐姐必須去捧場。”

“好。”陸瀾川馬上答應,隨即又說:“我讓六圈兒送你去。”

蘇繡擰了擰眉心,“不用了,我自己坐車。”

陸瀾川很難理解,有私家車不坐要去擠大巴,腦子壞了?

蘇繡也完全不顧及他的顏面,直接就回答:“不想讓我爸知道我們倆還有來往,他身體不好。你也別忘了,當初說好了隱婚,你答應的。”

這話說完,剛剛好不容易沒那麼僵冷的氣氛頃刻間又像是結了層冰。陸瀾川不再接話,可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縱然知道眼下都是自己活該,可還是控制不住地心生怒氣。難道他和蘇繡的關係要一直這麼畸形地維持下去?

連家人都不知道的婚姻算什麼狗屁婚姻?

見他神色越來越差,臉色也由鐵青漸漸變得煞白,蘇繡當他是氣急了,於是並不打算再坐下去和他起無謂的爭執,迅速站起身準備上樓。

可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他用力捉住了。

陸瀾川一直低著頭,指尖卻用力收攏,恨不能將她的手腕就此捏折了似的。

蘇繡疼的直皺眉頭,疑惑地看向他,這才發現他面容幾近扭曲,身子也慢慢弓起,似乎非常難受,而另一隻手用力撐著沙發扶手,指尖卻同樣用力到微微泛著森白。

她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算長,但也絕對不短,所以一看就明白了,這人的胃病犯了。像陸瀾川這樣的人,看起來身體結實強壯,其實孤身拼搏的那幾年早就把自己的身體給折騰壞了。但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早些年她還會傻乎乎地到處替他找良方調養胃,但現在……再關心他的話除非她瘋了。

然而容不得她再多想什麼,陸瀾川忽然用力一扯將她帶進了懷裡。蘇繡一時沒防備,瞬間撲進他懷中,下巴卻被他又硬又結實的軀體磕得隱隱作痛。

她想掙扎,陸瀾川卻抱得她格外地緊,他將她小小的腦袋用力埋進胸口,很小聲地在她耳邊說:“只抱一會。你敢動,我就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去找蘇綾……”

***

蘇繡安靜下來,許久之後才出聲,語氣裡淨是剋制地憤怒,“陸瀾川,除了威脅你還會什麼?”

是啊,除了威脅,他還會什麼,還能做什麼?

身體的疼痛感明明已經那麼強烈,卻依舊抑制不住心底頹然升起的那陣酸澀和無力。陸瀾川想,自己還真是失敗,曾經那些驕傲和不可一世,那些手段和心機,在商場上如何叱吒,可如今到了她面前全都變成了垃圾,拿不出手,說不出口,就連忽然發現的那份喜歡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想抱抱她、想觸碰她,渴望她的一點溫存和關心,卻依舊只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威脅她,但還能怎麼樣呢?

知道她瞧不起自己,可依舊只能用這種讓她瞧不起的方式貪戀著她。

如果不這樣,她就永遠都只會離得他遠遠的——

陸瀾川將臉埋進她軟軟的髮絲間,閉上眼,深深嗅著屬於她的氣息,喃喃道:“蘇繡,結婚了,我永遠都不會離婚。所以別再躲著我,哪怕一點點,給我一點點機會也好,為什麼非要把日子過得如此艱難?”

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類似的話,可沒有一次比眼下更認真的。

懷中良久才傳來她的聲音,平緩到沒有一絲情緒,“並不需要,這婚姻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好也罷壞也罷,其實無所謂。”

陸瀾川怔了怔,蘇繡又說:“再艱難的日子都度過了,眼下這些算得了什麼。”

算不了什麼嗎?可每次彼此相顧無言,互相傷害的時候,他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每每見她那冰冷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都仿若錐心。原來她當初承受的比這還要難捱無數倍,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看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影像,心疼地將她抱得更緊。

觸碰不到她的時候他心底的渴望會膨脹,可觸碰到了,依舊覺得心是空的。但哪怕如此,他還是珍惜這短暫的溫存,不斷用力將她按向自己的胸口,恨不能永遠都靜止在這一刻。

客廳的壁鐘發出沉悶的鈍響,蘇繡的腳已經蹲到發麻,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終於忍不可忍地問他,“好了沒,陸瀾川?我不是止痛藥!”

他低低沉沉地在她頭頂說了句什麼,蘇繡沒聽清。

蘇繡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粗重的鼻息落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