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背對著他,唇角微彎; “你先自己留著,等我騰出地方再來回收。”
陸悍驍盤腿坐床上; 仔細回味了三秒鐘,然後一聲興奮的“YES!”,衝她的背影嚷:“我一身肉肉非常緊,體積合適不佔地; 蹲在哪裡都可以!”
周喬笑意更深。
“等等。”陸悍驍赤腳下地,跟陣風似的跑到面前。
周喬額頭上還貼著退熱貼; 模樣兒十分滑稽,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陸悍驍嚥了咽喉嚨,心跳在蹦迪,緊張兮兮地問:“我能親你一口麼?”
“……”周喬血壓飆升。
還沒等來回答,陸悍驍的唇就貼上了她的右臉,“啵”的一聲還挺響亮。
親完後,他拔腿就往床上跑,一頭埋進枕頭裡,“明天早上我要吃三碗飯!”
周喬跟木頭人一樣,游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半天,她才伸手摸了摸方才被他親過的地方。比發燒的體溫還要燙,周喬默默地想,“明天我也要吃三碗飯。”
自這一晚之後,兩個人的關係以可見的速度又進了一步。
小心翼翼,互不揭穿,又心懷期待,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曖昧時期。
就連齊阿姨也發現了些許不對勁,比如早上,她做好早餐去叫陸悍驍起床,陸三歲就是不開門,隔著門板瞎嚷:“聲音不對,下一個。”
齊阿姨十指插進自己的小卷毛裡,驚恐道:“天啊,早產的孩子就是讓人操心,時不時地犯病好可憐哦!”
一旁的周喬忍住笑,安撫說:“齊阿姨您去忙,我來叫他。”
她一敲門,陸悍驍就飛快地把門開啟,每天一套新衣服不帶重複地帥。
周喬把他的小心思一個不落地看在眼裡,心跟灌了蜜一樣有點點甜。而齊阿姨很不能理解,從廚房端粥出來,差點嚇得丟鍋,“天啊!悍驍你幹嘛在家裡戴著墨鏡?”
陸悍驍推推鼻樑,沉聲道:“準備出門擺攤算命。”
齊阿姨倒吸一口涼氣,兩隻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嘴。
陸悍驍扮深沉,掐指瞎算唸唸有詞,手在空氣裡鬼畫符,然後指向周喬,“我的媽!你的命也太好了吧!”
周喬:“……”
陸悍驍表情誇張,神神秘秘道:“不久的以後,你就會有一個特別帥的男朋友。”
齊阿姨聽得入了迷,眨眨眼睛,“給我也算算唄。”
“您啊?”陸悍驍一臉笑,左右手甩了兩下,模仿太監跪地的動作,“齊嬤嬤,小的給您請安嘍!”
齊阿姨氣得伸手去敲他的頭。
“哈哈哈哈。”陸悍驍拽住周喬的胳膊,往她身後躲,“虐待兒童犯罪!”
周喬被他當擋箭牌挪來挪去,兩個人前胸貼後背,親密得像在擁抱。
齊阿姨自己也樂得不行,小胖腳往地上一跺,“再也不給你吃枸杞了。”然後又去廚房忙活。
周喬側頭,對如同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人說:“可以鬆手了吧?”
陸悍驍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跟小狼狗似的往她肩膀上蹭了蹭。他一八五的個頭,彎腰賣萌實在很可恥。
周喬哭笑不得,“放手啦。”
陸悍驍學她的語氣,變調的女聲道:“不放啦。”
學完之後,他飛快抬頭,往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把人放開,一退三米遠,雙手做投降狀。
周喬僵硬無語。
陸悍驍表情無辜,“我只是試試你退燒了沒。哎呀,你這個眼神很苦大仇深啊,來來來,要不你親回來。”
周喬掄起拳頭要打他,陸悍驍雙手護胸,“你又要捶人家的胸脯肉!”
“胸脯肉?”廚房裡的齊阿姨對菜名特別敏感,探出一頭捲毛兒,“悍驍,你怎麼知道我中午要做這道菜?今天的肉可新鮮了,早上喬喬和我一塊去買的。”
陸悍驍嗷嗚嗷嗚地告狀,“我就說我怎麼身上掉了塊肉,原來是周喬昨晚割掉的!”
周喬面有菜色,“你亂說。”
陸悍驍:“喬喬吃了我的肉肉,吃了也沒關係,我胸肌還是這麼發達。”
周喬笑著把他往門外推,“戴上你的墨鏡趕緊出去擺攤算命,今天沒掙兩百塊就別回來。”
陸悍驍瞄了一眼廚房,見齊阿姨沒出現,於是一把將周喬抱在懷裡壓了壓,小聲說:“掙到兩百塊,就讓我轉正行不行?”
周喬心裡的旗幟已經悄然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