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覺出自己的眸中眨出了淚光來,她怎麼忘了,那些年,在皇兄還未羽翼豐滿,父皇又懦弱被矇蔽時,就算父皇疼著她,護著她,她亦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卻從未跟父皇和皇兄說過,所以,這一刻,她竟不知,她這淚光是因為對幼年的蕭君軒同情,抑或,是想起了她小時候的自己?
“其實,皇祖母當年為了能保住我的性命,不遭那些人暗害,她每次都是讓嬤嬤偷偷照顧我的,直到十二歲後,她覺得我已經可以自保了,這才正式將我帶到身邊的。”,說到這裡,蕭君軒竟輕輕地笑了。
聞言,靜和不禁心中一酸,再次轉開眼眸,不願看他,自己果真是個心軟的人,難道,她竟要因為他這幾句話,就又開始動搖了麼?
“從十二歲後,我便被皇祖母帶到身邊,也是那一年,我帶著皇祖母給我兩百人,狠狠的收拾了秦都外面的蒼狼山上的兩千多土匪,並將其收為己用,也是那一次,我在先皇面前悄無聲息的的力證了我這個皇子不會比他任何皇子差,也是從那時候,他開始正視我這個兒子,還委以重任了,多好啊!”,說到此處,蕭君軒竟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
“很好笑麼?”,靜和再次看向他,心中酸澀,卻是為他後面的遭遇。
“青悠覺得不好笑麼,可朕卻覺得很好笑,那時候,我從未想過要那個位置,只想自保而已,可他卻為了他的太子,他的好兒子,把我推到前面,去擋了所有的奪嫡暗箭,儘管如此,我卻並不在意,帝王之術嗎,要的就是這個平衡,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
蕭君軒說道最後,卻是沒有再說下去了,卻是自嘲般的笑道,“這些事或許過去了,但如今想來,卻覺得好笑,笑自己的自作聰明吧,結果卻被人當了槍把子。”
“那又怎樣,如今你成了最終的勝利者!”,靜和望向她,肯定的說道。
他沒有再往下說,靜和也沒再開口,她不知道,當年他又是怎樣做,才囚禁了蕭君寅,在燕國先帝死後,又快速的坐上了皇位,並且繼位後,他更是大刀闊斧的肅清了燕國朝廷,換上了自己的人,隨即又頒佈兵政,農政,讓整個燕國在短短的幾年之內變得兵強馬壯,更是讓燕國周邊的異族部落全部歸降臣服,他是如何做到的,其中又經歷了些什麼,這絕非外人可知其中艱辛苦楚的。
“最終,你就殺了蕭君寅,因此更是讓先皇氣鬱而死,他一死,你就登基了,是麼?”,她壯著膽子輕聲問道,她不過是有點好奇,也忍不住想要他承認他並非外界傳言的那般弒父奪位。
蕭君寅曾跟她說過,燕國先皇當時早已病入膏肓,油盡燈枯,本就沒幾日可活,但因為他與蕭君軒的戰爭中,他以失敗而告之,讓先皇怒火攻心,才驟然離逝。
“應有既然知道,又何須問我!”,說著,早已一臉正色的蕭君軒轉了過來,緊緊盯著她,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早就說過,青悠雖看似柔弱,卻是朕見過最大膽的女人,你可知道,這些話,若是換了旁人,那是說都不敢說一聲的,你如此大膽,就不怕我生氣責難於你麼?”
“不,你的責難,只要不是攻打陳國,任何責難,青悠都甘之如飴,不會怨恨你!”,此刻,靜和也緊緊地回望他的雙眸,毫不掩飾心中的真實想法。
“呵呵!是麼?”,蕭君軒卻是輕笑著看向了窗外,沒有再往下說,那麼,你終將是會恨我的吧?他在心中暗想。
得不到自己要想的允諾,靜和終是心中自嘲一笑,又道,“你當時候的老師,便是蕭薔姐姐的父親蕭太傅麼?”
“是的,當時皇祖母跟我說時,我還有些驚訝,從未想過蕭玄易會願意教導於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皇祖母當年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他一命,自此,他便對皇祖母忠心耿耿,自然對我,也是傾囊相授,只是這些,在十二歲之前,都是偷偷教我何為上位者的膽識謀略,還請了高人偷偷指點我的武功。”
蕭君軒平靜的說道,他知道,她不會親口向他求證這些猜測,求證他的過往,或許,在她和世人心中,他蕭君軒能走到今天,皆是個難解的謎,只是如今她從側面訊問,他何不主動向她提起。
靜和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也沒有再開口追問下去,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知道得太多,他的將來,都將與自己毫無干係,更何況是他的過往呢?她如今唯一關心的,便是如何讓他在自己離開後,還能讓陳國多安定些時日。
“好了,那些都過去了,皇上你此刻該做的是回乾清宮,或者是去延禧宮了吧?否則,又該如何面對你心愛的瑾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