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沒亂說啊,都是實話。”
就見李師師將手裡的檔案猛地一摔,一下子就撲過來,兩手成爪子,伸到張寬嘴裡。
張寬畢竟是個風浪裡混慣了的,趕緊往後閃,即便如此,嘴角也被指甲颳了一道,火辣辣的疼。
那女人一抓不中,又撲了過來,張寬就繞著辦公桌跑,口裡大呼,“好男不跟女鬥,好男不跟女鬥。”
李師師卻像上足了發條的機器,兩眼都冒紅光,不抓住張寬死不罷休,張寬想往外跑,她就過去堵住門口,今天就跟張寬耗上了。
張寬見狀停下,口裡道“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跟你道歉。”
李師師才不接受道歉,雙眼緊盯著他,步伐一步一趨,慢慢緊逼,如同老虎抓羊。
張寬被他逼到角落,雙手舉起投降,帶著哭腔道“姐姐,我錯了,我以後不胡說了。”
李師師似乎是接受了張寬的道歉,不再用爪子撓他,而是改成兩耳光,啪啪兩聲,左右開弓,打完之後,才冷冷地道“我家的事,不准你亂嚼舌根。”
李師師打完,咔咔地往外走,如一股風般的離去。
後面一個如北京猿人的矮個子女人把地上散落的檔案撿起,塞給劉靜手裡,“這是你們部門上個月的工資條。”說完也跟著走了。
李師師走後,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寬臉上,那兩邊各有一張鮮紅的五指印,再加上張寬想笑又覺得憋屈的奇怪表情,畫面無比怪異。
辦公室裡的都是人精,見狀各自低頭,假裝忙碌。
張寬覺得兩邊臉都是火辣辣的,疼倒不疼,可這面子丟的委屈,自己風力來雨裡去混了這麼些年,捱打受屈的時候不是沒有,可何曾是被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給打過?
還打的是臉?!
這個地方還能待下去嗎?
這特麼的還是個廠長,還是個公司老闆呢。
見張寬傻了一樣的呆在原地,劉靜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是自己引發的事故,好心過來安慰,“那個,寬哥,你沒事吧。”
張寬就把臉一抽,眼淚差點出來。這不是事不事的問題,是太特麼的憋屈了。
別說自己現在是廠長,就是以前,自己是個混混的時候,也沒有人說敢這樣打自己,打完還能全身而退。
若論武力值,張寬一隻手都能把李師師給捏死,可剛才為毛見了她就嚇得像老鼠見了貓呢?
這個辦公室呆不下去了,張寬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從樓上蹬蹬蹬地跑下去,跑到院子裡開著破捷達走了。
捷達經過門崗時,正在吹牛打屁的幾個保安慌忙立正敬禮,結果沒趕上,捷達屁股噴著黑煙就跑了。
心裡委屈,張寬無處發洩,一直開車到河灘,望著寬闊的河水,心情這才舒暢了些,信步走到河邊,坐在泥土河沿上發呆。
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辦的事細細梳理一遍,感覺生活節奏明顯變快,就像做夢一樣,短短兩個月時間,自己就由一名混混,變成一個身價千萬的老闆。這要擱以前,根本就不敢想象。
所有的一切變化,就是從父親回來開始的,準確來說,是從拜財神後開始的。
這世間真是有神,不然,無法解釋自己怎麼會在兩個月內好事連連,由一個混混變成老闆。
對此,張寬深信不疑,他現在委屈的是,財神爺似乎辦事不夠周全啊,既然要送財富給自己,幹嘛還附贈那麼多麻煩?
看看人家發財的,一個個輕輕鬆鬆,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個業務員的工作吧,打了客戶。跑個校服樣品吧,得罪了市裡的大惡人,升職為廠長總該閉著眼賺錢吧?媽蛋,第一天去公司就讓職員給打了兩耳光,你說憋氣不憋氣?
如此想著,張寬都想投進渭河算了。
居然被個女人給打了,還沒法還擊。
河灘上,一直螃蟹鬼鬼祟祟地出來,東張西望一會,然後豎起雙鉗,歡快地朝河裡跑去,螃蟹行走是橫的,樣子很奇怪,張寬見了好笑,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就追著螃蟹跑。
螃蟹正在跑,感覺到地面震動,於是跑到更快了,張寬也越發追的急。
就在螃蟹即將跑到河裡時,忽然從草叢裡竄出一隻蜥蜴樣的腦袋,一口把螃蟹咬住,又縮回草裡。
張寬嚇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七魂掉了六魂,等了好久,才從驚嚇中恢復,又覺得草裡那玩意稀奇,就撿了根棍子撥開草裡看,裡面居然盤著一隻大龜,有臉盆樣的大小,背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