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無夏卻在眨眼間,抱緊姜美初半轉身,一個躍挺立起站直,用寬大的衣袍裹住了懷中害羞的人兒,目光威威嚴掃向不請自來的弟弟。
“姬家的禮儀就是讓你不請自入?”
來時緊繃一張臉的公子季哈哈大笑:“都說哥哥避美人如避蠍,原來好這一口啊……哈哈……”
公子季看到的姜美初,不僅著男裝,還塗著臘黃的臉,看起來,就是十二三歲的普通少年。
公子季根本不管大哥能吃人的死臉,高興的一屁股坐下來,“聽說大哥明天要去邊邑,我是來送行的。”
“來人——”
“在,公子。”
“上美漿。”
“諾,公子。”
避在公子無夏懷中的姜美初聽到此,連忙出了他懷抱,低頭捂臉出了房間。
公子季的目光一直追著其貌不揚的姜美初,直到消失不見,然後笑道:“不是我說你,哥,要找也找個俊俏的嘛,這個看著多倒味胃口。”
“無須你操心。”
“也是,只要你下得了嘴。”公子季彷彿想到了什麼,樂不可吱的笑道:“剛才啃的挺歡的,哈哈……”
公子無夏掃了眼門口,眾人紛紛退下去。
公子季沒呆一會兒便留開了,隨著他離開,大街小巷流言四起,“聽說公子無夏喜歡少年小子。”
“不會吧?”
“有人親眼所見,假不了。”
“他可是儲君啊!”
“那又怎麼樣,好男風就是好男風。”
“於他德行有損啊!”
“大不了,再另立儲君。”
“這……”
……
晉宮裡,邢夫人看著笑得肆無忌憚的兒子,“不會是你杜攢出來的吧?”
公子季收起大笑:“母親,兒何必在你面前說假話呢?”
“可他……”想著端端方方的嫡長子,邢夫人有些不敢相信。
公子季樂道:“母親,我這個大哥可一直以為是你的美色誤了父親,向來避美色如蛇蠍,他喜歡姿色平常的小兒,再正常不過了。”
邢夫人疑惑道:“果真如此?不是因為你去查宗老之事而故意這樣做的?”
“他們並不知兒去。”
“可那些老不死的居然給他金幣。”邢夫人陰沉沉的說道。
公子季回道:“母親,我差人打聽了,那些老傢伙給得並不多,十多個人才給了千鎰黃金,成不了氣候。”
邢夫人不放心:“但願他成不了氣候。”
“母親,別擔心,他已經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公子季想想就樂,就算那黃臉小兒身手再好又怎麼樣,跟名聲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流言如虎,殺人於無形,我看你怎麼在晉國立足。
“那就好,只要他不在都城,老傢伙們就沒機會。”
“母親說得對。”
行走在冬天的原野,群山、樹木、河流都在寒風中蕭瑟。路邊的大樹上,幾片黃葉隨著風悠悠飄落了下來。
灰濛濛的遠方似乎沒有盡頭,近處,卻因為陽光,有了些生機,無聊的旅程,曬曬太陽也是一種幸福,一種會上癮的舒適,任由思緒與指尖的流年纏繞,與陽光纏綿,愈來越困。
睡著前姜美初想,那些紛擾就留給公子無夏處理吧,誰讓他一個金幣都沒有給我,真是摳門。
前面馬車裡,陳陽嘆氣跪坐在公子身前,“公子,要不讓許美姬恢復女兒身?”
公子無夏冷冷的看向他。
“公子為何?”
“這樣挺好。”公子無夏漫不經心的回道。
陳陽著急道:“公子,那些老臣意志本就不堅定,現在這樣不是讓他們有藉口倒戈嗎?”
“能倒戈的,本公子不屑。”
“公子請三思!”
“無須多言,我自有主張。”
“諾,公子!”陳陽無奈的退出了公子馬車。
另一輛馬車上,崔嶺問“公子不同意?”
“嗯!”陳陽點頭。
崔嶺嘆氣:“也許公子自有打算也說不定。”
“真是成也許國美姬,敗也……”
崔嶺打斷了陳陽的話:“噓,別亂講,公子現在正在興頭上。”
“知道了,不說了,不說了……”
行了七、八日路程後,終於到了公子無夏的封地——邊邑。真是城如其名,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