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溜。”
“我親眼看他擠出去的。”
鎖柱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大家都在一邊耐心的等著他們說話,連忙低頭道:“良子,我懷疑人群中帶頭喊話的人都是那個壯男安排的。”
炯良驚訝極了,“他為何要幫我們?”
鎖柱搖頭,“我那裡懂。”
炯良皺眉,“難道他們也想殺了烏同,想借我們的手?”
“不會吧,也許是聯手呢?”
“聯手,那為何不找我?”
鎖柱道:“也許人家看不上我們這樣的平民。”
炯良嘆氣,“也許你說的對。”
鎖柱問:“炯良,市坊裡,就你識字,就你有本事,現在大家都不知如何活下去了,大家都等著你主意呢?”
“我……”炯良轉頭,身後百多個人個個都兩眼巴巴的看著他,薄薄的肩膀瞬間矮了幾分,“可我也只是個十四歲少年。”
“英雄出少年呢,炯良,我們大家都相信你。”鎖柱兩眼期待的看向少年。
炯良抿嘴:“讓我想想。”
和往常一樣,公子無夏例行公事般向晉候辭行,立在他面前,等待他不耐煩的揮手後出宮回邊邑,可這次他等了許久也沒有見晉候揮手,疑惑的抬起頭,遇到了晉候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如果是往常,他可能會躲閃,今天卻沒有,並不是刻意沒有躲閃,而是自然而然的就沒有,還輕輕的叫了一聲,“父候——”
沉默眯眼的晉候醒過神來,問:“晚上一起吃頓飯。”
聽到這樣的客氣的話,公子無夏覺得自己還真不適應,差點不知如何面對,微愣之後,他揖禮:“多謝父候,只是兒的行程已經安排好,下午趁著吉時出發。”
“孽……”晉候驀得收住口,“不過是一頓飯而以。”
公子無夏再次揖禮,低頭而回:“然,不過是一頓飯而以!”曾經期待過無數次,但沒一次聽到你留下我吃頓便宴。
房間內剎時陷入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移門被拉開,邢夫人端莊而和氣的進了門,“候爺,你讓妾身準備晚膳,妾身已經安排了。”
她邊說邊施施然進了房間,坐到了晉候身邊,“子夏……”
“夫人——”
“子夏和我們一起吃頓便飯吧,剛好你弟弟們都在,大家一起吃過團圓飯。”邢夫人微笑說道。
公子無夏面色無瀾:“回夫人,太史已經佔好時辰,子夏不得不出發了,多謝父候、夫人美意。”
“這……”邢夫人看了眼面色不渝的晉候輕柔笑道:“不能讓太史重新佔個時間麼?”
“敬畏神明,子夏不敢再勞煩太史。”
這就是不肯留下來吃飯了,怪不得候爺一臉不高興,原來被兒子拒絕了,邢夫人擠出笑容:“說得也是,那……”她看向晉候。
“去吧,去吧,不要讓老子看到你,心煩。”晉候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邢夫人眉頭倏得緊皺,“晉候,子夏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你就讓他留下來吃頓便飯吧。”
晉候立起身,冷哼一聲,“什麼難得不難得,老子還沒死呢?”說完甩著袖子氣沖沖的出了門。
“候爺……候爺……”邢夫人連忙立起來,剛走兩步,駐足道:“子夏,你不等等八千卒嗎?”
公子無夏輕抬眼皮,“回夫人,軍卒到了,崔大夫會直接交接給大司馬,由父候安排。”
不知為何,聽到嫡長子的話,邢夫人非但沒覺得安心,卻更感覺不安了,真想留下他,可又想到他在烏同事件中得到的聲望,又讓她忌憚,還真是讓人……
邢夫人幾不可見的眯了一下眼,展開和氣的笑容,“那我替你父候說一聲,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