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夫人立到殿外等候晉候,突然有僕人小步急跑上來,耳朵附在邢夫人最貼近的大宮女邊上,“開始了!”
大宮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僕人又急步而去。
大宮女悄悄對邢夫人使了個顏色。
邢夫人目光輕掃殿內,晉候已經更好衣,甩著寬大的錦袖出來了。
“候爺——”邢夫人馬上避到邊上給男人行禮,尊重而虔誠。
“趕緊走!”
“諾!”
邢夫人宮殿處,烏同笑容滿面,長揖到地,“小人見過公子,公子大安。”
公子無夏眼皮下垂冷漠的看向父候的寵臣烏同,薄唇輕啟,“什麼時候,一個外臣可以隨意出入妃嬪內殿了。”
烏同身子未動,頭抬起,笑容更盛,眼中盡是譏屑:“公子……主公都不曾說過小的半句,你何必操心呢!”
公子無夏雙眸冰冷,並不接他的話,雙手背後,緩步而走。
烏同轉頭,發現公子走向簾後置琴處,眼角眉梢喜色盡現。
晉宮外,晉候和邢夫人前僕後擁正朝內殿而來。
“季兒呢?”
“回候爺,季兒去操練軍卒了。”
晉候驚訝的轉過頭,“他去北營軍了?”
“諾,候爺。”
“那是他能去的地方嗎?”晉候神色驟變,像要吃人。
邢夫人連忙討好的笑道:“候爺請不要責怪季兒。”
“為何?”
邢夫人面柔內剛:“候爺,季兒在為你分擔啊,他見你整日朝殿忙碌,不忍心讓你再去督軍訓卒,跟妾說道,天氣嚴寒,父候年紀大了,身子骨吃不了北營的寒冷,就讓孩兒為父操軍練卒吧。”
晉候雙眼緊眯,緊緊盯著邢夫人,突然仰天大笑:“哈哈……果然是寡人的好兒子,好,甚好!”細看之下,那笑意根本未達眼底。
邢夫人陪笑一路走到了內殿,“候爺,子夏怕是等急了?”
“讓他等等又何妨。”
邢夫人仿若不經意般一笑,“候爺,請——”
話音剛落,殿內傳來嘎嘣一聲脆響,緊接著傳出低聲責問:“公子你為何要摔了美玉?難道是因為小人勸你獻給主公嗎?你要是不想獻給主公也不必……”
大殿內連翻責問還沒有完,晉候帶著滿身戾氣踏進了大殿:“孽子……”
邢夫人朝邊上宮人看了看,宮人悄悄點了點頭,她踏著輕步進了大殿。
大殿內,公子無夏站在珠簾邊上,大夫烏同跪在珠簾前,他身邊碎了一地白玉,看到晉候進來,連忙挪到主人面前,堂堂一個男人竟如婦人一般啜泣,“主公……你可得為小人作主啊!”
“這是何如?”
“主公,小的在大街上聽人說公子得了一塊舉世無雙的美玉。”
“美玉在哪裡?”
烏同拭了拭眼角擠出的兩滴淚,看向地上的一地碎玉,“主公……”
“孽子,你想作何?”晉候氣得拔出腰間佩劍指向公子無夏。
公子無夏微抬下額,目光靜靜的看向前方,“父候想作何?”
“你還敢反問老子,真是反了……”晉候揮了一下劍。
公子無夏彷彿沒有看到揮劍的晉候,風輕雲淡:“父候,你召孩兒來所謂何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召你嘛?”此時的晉候怒火攻心,根本不去思考兒子是不是自己召進來的。
“然,如果沒什麼事,兒且退了。”公子無夏揖禮準備出去。
彷彿沒有聽到自己的話,那是藐視,那簡直就是對他絕對權威的挑戰,至於是父權還是君權,他沒有想過,可能也不會去想。
晉候橫眉怒目,“孽子,給我站住!”
公子無夏停止腳步,“父候何事?”
“有美玉不知敬父,犯了大不敬之罪,吾要削了你的太子之位,吾要貶你為庶人!”晉候大聲吼道。
聽到這話,邢夫人喜上眉梢,和烏同相視一眼,成了!
還沒等她想完,公子無夏轉身面向晉候,緩緩出聲:“父候,兒有說過不獻美玉嘛?”
“麼……”晉候下意識看向地上的碎片,“打碎的東西你還敢敬獻?”兒子終於有反應,他得意極了,不尊我,不敬我,老子讓你什麼都沒有。
冷漠淡然的公子無夏突然勾唇一笑,“來人……”
跪在地上的烏同和立在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