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頭的話馬車裡的人都聽到了,透過石予,他們都知道山老頭找誰去了,都驚訝的順著他目光看向身邊的瘦少年。
可是少年根本不看他們,扭頭看向街道邊上的鋪子。
陳陽想起公子一直朝馬車外看的情形,難道在酒肆視窗時,他就認出此人是許國美姬了?看向自家公子。
公子無夏卻垂下眼簾,淡然坐在馬車裡,周身清清冷冷,彷彿生命中從沒有出現過許美姬這樣的人。
兩位大夫,兩個貼身僕人都相互看了看,明明見過的人怎麼比陌生人還不如。
姜美初不想和這些人相遇,雖然她知道這些人曾經救過自己,但是……
好吧,是自己不對,既然說不出感謝的話,那也應當放好心態才對,救自己,是人家道義,不收留自己,是人家的自由,自己不應當渴求太多才是。
於是抿了一下嘴,心裡建設一番,淡然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微微一笑,就好像初次見面。
石予驚訝的問,“許……”
“禾冬!”姜美初微笑打斷石予的話。
石予疑惑,“你分明姓姜。”
“現在叫禾冬,一個自由的庶人。”姜美初再次微笑。
那微笑刺傷了眾人。
“許美姬,你不認識我了?”裡二忍不住問。
姜美初聳了下肩,“請體諒一個沒有路引小奴的苦處,我現在是自由人禾冬。”
裡二被這話噎住了,想起那次丟棄找的藉口,有些難過,頓了一下輕聲問道:“就算成了自由人,也不需要以男人的方式行走吧?”
姜美初搖頭,“男人行走方便。”
“啊……”裡二看向自己的主人,可是主人高貴淡然,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姜美初看了眼冷漠的貴公子,淡然一笑:“山叔,你和主人敘舊,我到前面買些生活用品,咱們在前面小客棧會合。”
石予見許美姬要離開,連忙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山叔要跟我學格鬥術,我向山叔學習氣術及箭術,將會很忙。”
石予不忍:“一個女人學這些真得好嗎?”
姜美初微笑:“當然好啦,最起碼可以自保,石大哥,你說對不對?”
“自保,可……”石予想說,女人不是要男人來保護的嗎?如果可以……他突然掐斷自己的綺思。
姜美初真誠致謝:“在宋國奴舍時,多謝石大哥照顧,要是有緣後會有期。”說完擺擺手,轉身朝前面走去。
“許……姜美初……”裡二想喊住前面的女人,可是女人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聲,他無助的看向公子。
“姜美初?”石予驚訝問向裡二。
“她的姓名。”裡二抿唇。
公子無夏的雙眸幾不可見緊了下,可惜動作如此細微,讓人發覺不了。
山老頭一臉懵,“難道除了宋國奴舍,你們還見過?”他看向裡二。
裡二剛想回答,被公子的目光掃到,不敢回了。
公子無夏看向石予主僕。
石予馬上說道,“我跟老僕說幾句,請公子先回驛館。”
馬車嘚嘚走在大街上,沒多久追上了姜美初,陳陽看了公子,公子垂眼,他探頭朝擦肩而過的許美姬微微一笑。
感覺彷彿有人朝她笑,轉頭,見是大夫陳陽,姜美初回以一笑,朝邊上避了避,讓馬車先過。
馬車在視線中越走遠,姜美初深吸一口氣,暗暗對自己說,趕緊賺錢,想辦法贖回自己,想完後,開始留意街道邊的鋪子,思緒完全陷入陳國小城的風土人情當中。
長長的街道,陽光透過林立的鋪子,倒映的日影呈現出別樣風景,午後清風透出六月熱浪,帶來絲絲涼意,挾裹而來的還有那股清新,慢慢沁入心脾,在紛紛擾擾中找回屬於自己的世界。
一直到傍晚,山老頭才跟姜美初在客棧匯合,見了面後,他一直盯著姜美初看。
姜美初鼓嘴:“你主人都告訴你了?”
山老頭嘆氣:“許……”
“禾冬,我叫禾冬。”姜美初反覆強調。
山老頭語重心長:“小禾啊,服個軟,你可以跟著公子錦衣玉食,根本不需要這樣奔碌勞碌。”
姜美初連忙反駁:“我願意,我高興。”
“你……你還是女……”
“噓……”姜美初連忙打斷老頭的話,“公眾場合,以後不管是什麼美姬,還是姜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