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東想推開她,但又怕驚動正在朝這邊趕過來的人,所以只好暫時忍耐一下,他開啟手槍的保險栓,靜靜的等待著。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那個人很快就到了門前,然後停了下來,再沒動作,應該是在打探這裡面的情況。
雙方都沒任何動靜,過了一會兒陳瀚東卻忽然聽到外邊那人吹了一聲口哨,那是軍隊專用的通訊暗號,難道說外面來的那個是自己這邊的戰友。
那麼,會是誰呢?
他把楊寂染從自己的懷中推開,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點,藉著另一扇沒有被打壞的玻璃,他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
那個人明顯是故意要讓他看到的,不然他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陳瀚東再一細看,心頭一震,來的人竟然是陸戰柯,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把狙擊槍,和他之前聽到的槍聲的是同一個型號的狙擊槍。
陸戰柯是來救他的。
他起身站了起來,陸戰柯看到他,然後放下了槍,接著快步走過來,厲聲說:“快離開這裡。”
陳瀚東問:“你怎麼在這裡?”
陸戰柯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楊寂染,然後說到:“有人把你們兩的照片還有這裡的地址發到了情報科,宋仕章還有薛曜丞正在往這邊趕,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
陳瀚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有人在陷害他,而且如果楊寂染被他們抓到的話就不能救小微了,他們肯定不會同意讓楊寂染去醫院的。
想到這兒他立刻拖著楊寂染往外面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陸戰柯,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陸戰柯垂了一下眸,剛毅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特別的情緒,頓了一下,他淡淡的答道:“因為你曾經救過一個人。”
那個人叫常歡,是他……最愛的人……可惜……
陳瀚東救過的人太多,他不知道陸戰柯說的是哪一個,不過陸戰柯今天倒是救了他一命,他說到:“我的車就在外面,一起走。”
陸戰柯的視線落到地上那灘血跡上面,說到:“你們走吧,我留下來打掃現場。”
這裡不能留下任何和陳瀚東有關的東西,不然他就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乾淨了。
陳瀚東點了點頭:“謝了兄弟。”
隨後帶著楊寂染快速消失在小巷盡頭,他現在就是在和薛曜丞那些人賽跑,一定要在他們到達這裡之前離開這裡,不然恐怕難以脫身。
離開的時候他敏銳的察覺到巷口唯一的一個監控攝像頭也被人打爆了,也就是說沒人會知道他到過這裡的事情。
陸戰柯果然不一樣。
楊寂染已經沒再哭了,有的脆弱,展示一次就夠了。
陳瀚東車子開得飛快,像是在大逃亡一樣。
過了一會兒,她卻忽然問陳瀚東:“你知不知道我對餘式微到底下了什麼心理暗示?”
陳瀚東全副身心都集中在開車上面,為了避免和薛曜丞那些人碰上,他走的是一條小路,路非常的偏僻,一不小心就可能開進死衚衕裡。
聽到楊寂染的問題他一開始沒回過神來,等路比較寬敞了一點才問到:“你剛剛說什麼?”
楊寂染側過臉看他,他受傷的頭部並沒有進行處理和包紮,所以溫熱的血跡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她看到他白色的領子上已經紅了一大片。
她收回目光,神色悽然的說到:“我問你知不知道我對餘式微下了什麼樣的心理暗示,也就是她為什麼會突然發病。”
這個問題正是陳瀚東想知道的,他萬萬沒想到當初楊寂染還會留這樣一手,不僅涮了他,還害了小微。
想到這兒,他的眉心已經高高的蹙起,下顎不悅的緊繃著:“你到底做了什麼?”
楊寂染得意的笑了一聲:“我不過是在把她的記憶全部清除之後又對她說了一些別的。”
說到這兒她故意停了下來,她想看看陳瀚東對著她會不會除了冷漠之外還有別的表情。
果然,陳瀚東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擔憂,還有憤怒:“你對她說了什麼?”
看到陳瀚東急了,楊寂染卻高興的笑了,她趴在陳瀚東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想知道?那你吻我一下,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陳瀚東自然是不會理會她這種奇怪的要求,他偏了一下腦袋,儘量離她遠一點:“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害人害己。”
楊寂染的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