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那一處,已經空無一物了。
手上,也是光光的。
從穿上這一件衣服的時候,屬於她的全都被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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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濤,我們去看看小琋吧。”金悅這心裡,總是落空空的。不管如何,左琋幫過她,之前陸曼芸跟她發難,她也幫她。現在,她一個人在監獄裡,他們不去看她,誰去看她呀。
艾啟濤冷哼了一聲,“她現在是殺人犯,去看什麼?你呀,就別瞎操心了。自己好好在家養胎,不要想其他事情了。”
金悅皺著眉,“但她是你女兒呀。”
“我沒有這樣的女兒!”艾啟濤直接否認。
金悅的眉頭緊鎖,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艾啟濤翻臉不認人這麼快。
這人一落魄,怎麼就能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了呢。
她咬了咬唇,“好吧。我上樓休息一會兒。”
“嗯。我也去公司看一下,必須監督他們把遊樂場的專案給趕緊加快,不然莊煜把這專案又給收回去了,那這段時間,我可就白養了那小白眼狼了。”說罷,就走了。
金悅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怎麼可以變臉變得這麼快?
等艾啟濤走了一會兒,她也穿了一件大衣,拿著包包準備出門。
“太太,你去哪裡?”陳嫂從廚房出來,剛好看到金悅正在換鞋。
“噢,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了。”金悅穿好鞋子,就走了。
陳嫂看到她走出別墅區,心想著要不要給陸曼芸說一聲。反正現在左琋都已經進去了,沒人敢威脅她了。
想著,便走到電話旁給陸曼芸打了個電話,“大小姐,金悅出門了。對,一個人出去的。這,這不太好吧?……好好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後,陳嫂雙手扣在一起,咬了咬牙,似做了一個決定後,便又回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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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悅去了警察局,想見左琋,但是警局的人拒絕了她。
她沒有辦法,只能大著膽子去莊氏,想問問莊煜。
雖然莊家是受害人,但莊煜跟左琋畢竟那樣的親密,他不至於不幫左琋吧。
到了莊氏集團,前臺以她沒有預約,也不讓她見莊煜。
沒有辦法,她最後只能回了艾家。
這些天,她總覺得這家裡少了什麼,這心裡,也少了什麼,難受。
可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沒有辦法。
但願,老天能夠保佑左琋,希望她渡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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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煜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
陰沉沉的,跟他的心情一樣。
有多久沒有見她了?
半個月了吧。
可他怎麼像是有半個世紀那麼遠了?
他想見她。
可是在那些證據面前,他見到她,該說什麼?
她叫他相信她的時候,他又該拿什麼去相信她?
心,幾次被撕裂後,再撕裂,從未癒合過。
“老大。”梁梓敲門走進來,站在他的身後,“對方處理的太乾淨了,找不到一點線索。”
莊煜閉上了眼睛,胸口悶的快要窒息了。
他最親的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他最愛的人在警察局裡揹負著人命。
為什麼會這麼糟糕?
“老大,你真的相信左琋嗎?”梁梓問。
這個問題,他問了不下十次。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在如此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莊煜依舊會說:“我信她。”
可是,信又有什麼用?
“要是她真的是繆家安插在你身邊的人呢?你還是信她?”梁梓不得不提這個假設。
莊煜抿唇不言。
梁梓說:“當年的事,繆家雖然摘的一乾二淨,但是那個人跟繆家走得近,也是事實。繆家的野心,我相信在這個世上,沒有哪一個家族能大過繆家。那個人一直給繆家輸送利益,讓繆家幫那個人做點事情,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警惕的人,身邊輕易不會出現一個人。但是左琋,她出現了。而又那麼巧,她居然又是繆家人。她隱藏了她的真實身份,為什麼?”
梁梓的每一句,都重重的敲在莊煜的心上。
他的心像是被拳頭一記記的砸在上面,那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