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嘆氣:“夫人就是性子太要強,她心裡其實很疼先生這個二兒子,許小姐你這麼善良又真心為先生好,她早晚會接納你的。”
許念只說:“我會盡力。”
盡人事聽天命,至少她也要為他努力一回。
這邊剛把電話掛了,唐仲驍就推門進來。他頭髮微微長長了一些,亂蓬蓬的卻絲毫沒有降低美感,起床之後表情有些臭,站在門口不高興地看著她:“我不喜歡睜眼看不到你。”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此刻忽然像個鬧情緒的孩子,她不由眼角彎了彎,主動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再抬頭盯著他的臉看:“好像消腫了,再敷一下?”
要是明天這樣子出現在公司,那不是讓所有人看他笑話嗎?
唐仲驍只是伸手勾著她的脖頸,下巴埋在她發頂,像是要確定她還在身邊,過了會兒才說:“暫時不會再回公司,反正只有你看,不要緊。”
許念好像明白了,電影裡不都這麼演的嗎?只要兒子忤逆母親,一般第一件事就是斷絕他所有經濟來源。
她擔憂地想要說什麼,他反而攔住她。忍不住輕笑:“別亂想,她沒什麼地方能脅迫我,要是可以早就那麼做了。”
這人素來都有打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縱然真脫離唐家也影響不大。
可他眼底多少還是有些落寞,許念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再多的話都抵不過這一個動作。他明顯很喜歡她這副乖順的模樣,抱起她放在書桌上,撐著桌沿笑笑地望著她:“反正有時間,不如帶你去個地方?”
…
唐仲驍要帶她回國去見祖母,許念知道這位在他心裡的位置不一般,這樣的意義可比當初帶她去唐宅要正式多了。她自然也願意去接觸屬於他的一切,可臨走前還有點事要做。
唐仲驍在這次似乎準備回國長住,已經在結束這邊的一些私人產業,所以這陣子很忙。許念就趁他忙的功夫去了趟唐家,帶路的還是之前那位面無表情的女管家,對方始終都沒有和她交談的意思,只將人帶到前廳就離開了。
再次重回唐家大院,許唸的心境已經平復了不少,和那時幾乎如出一轍,最早出現的依舊是球球。小傢伙從下人那聽說她來了,高興的連飯都不好好吃完就跑過來,可他盯著她身後看,眼神漸趨失望:“舅舅沒一起嗎?”
原來是想唐仲驍了。
許念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舅舅還有事忙。”
球球雖然不高興,卻依舊懂事,點了點頭自我安慰道:“舅舅工作很辛苦,許阿姨是他女朋友,所以你來也一樣。”
面前的孩子總是有超乎同齡人的成熟,許念心裡百感交集,臉頰貼了貼他的:“舅舅也很想球球。”
球球的小肉胳膊緊緊攬著她,委屈地撇了撇嘴巴:“……舅舅是不是也不疼球球了,媽媽最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奶奶說她出去玩了,可為什麼不帶球球一起呢?”
孩子的世界太單純,許念聽得心裡越發酸澀,她抱了抱他,什麼都不再說了。
唐夫人很快就過來了,這次她表現得明顯比之前要冷靜多了,待坐下之後才緩緩開口:“不知道許小姐登門拜訪,究竟有何指教?”
許念看著她淡漠的眼,心裡多少不舒服,可還是禮貌地說:“我自小和母親關係不親近,所以和長輩說話有時沒分寸,我是來道歉的。”
唐夫人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許念又說:“不管您是否有做錯的地方,我當著唐仲驍的面指責你都不妥當,語氣也有問題,非常抱歉。”
唐夫人狐疑地打量起她來,大概在思忖這人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被她這麼看著許念也沒覺得窘,反而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口氣十分真誠的樣子:“這是我託了不少人才買來的,我不太懂畫,但也知道這位的作品在圈裡很有名,希望夫人會喜歡。”
唐夫人隨意地瞄了眼她放在茶几上的畫,等許念揭開之後便再也移不開眼。
不得不說這丫頭很有心機,要是送吃的玩的她大可當著她的面扔出去,可如今這是她心心念唸的寶貝,自己花了多少功夫也沒找著……
收了覺得丟臉,不收又覺得肉疼,唐夫人坐在那全身都不自在。
許念很懂察言觀色,微微垂著眼不看她,只低聲說道:“不管夫人是否接受我的歉意,我相信夫人都不會拿大師的作品開玩笑。告辭了。”
她說著要走,起身時又慢慢停了下來,說:“我那天說的話全是心底話,雖然今日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