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那人居然還沒走,倚著車身一邊抽菸一邊講電話。許念過去的時候還聽到他在笑,聲音都透著一種讓人厭惡地輕佻:“哪有急事,看個朋友而已,你脫光了躺被窩裡等我回去……”
果然是沒救了,許念皺著眉,直接就上車了。
他應該是在等唐仲驍,兩人看樣子很熟了,說話時姿態非常隨意。唐仲驍甚至藉著周敬生的煙點火,他這副樣子許念還是頭一次見,就好像什麼時候都冷冰冰的人,忽然就活過來了。
周敬生也直接掛了電話,和他搭著胳膊。
許念很快就收回目光,她剛才真是著了魔一樣,竟然有一瞬覺得唐仲驍是為陸瓷好。像周敬生這樣的人,唐仲驍居然也能和他交情好到這步田地,兩人身上沒點共通點才怪。
“周先生和沈先生是我們先生最好的朋友,交情很深。”華叔適時開口,像是解釋給許念聽。
沈良臣和唐仲驍關係不一般許念是看出來了,只是這個周敬生,她還是對他持保留意見。
…
等唐仲驍再上車時許念一直在犯迷糊,時間太晚了,閉著眼昏昏欲睡。她恍惚間還能聽到華叔壓低聲音向身旁的男人請示:“要住一晚嗎?你的身體不能再累著。”
唐仲驍靜了會才說:“回青州,外邊住不慣。”
車子便駛上回青州的路,只是依舊是來時的顛簸,一路都坐的人不舒服。許念剛睡著就因為車身搖晃一頭撞上了旁邊的車窗玻璃,硬梆梆的質感,疼的她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唐仲驍瞧見了,忍不住就輕聲笑起來,低低沉沉的男音在車廂裡迴盪,連不苟言笑的華叔也沒忍住:“抱歉,路況實在是太糟糕。”
許念說不出話,眼裡還蒙著一層水光,唐仲驍將人摟過去,掌心覆上她腦袋輕輕地揉:“撞到哪了,本來就不聰明,別再磕傻了。”
許念無言以對,狠狠瞪著他。
唐仲驍卻自始至終都心情極好,一手壓著她發頂,一手覆在她耳側。他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抱著你,好好睡。”
許念在他懷裡,鼻端全是他的味道,有沉木的香、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可最清晰的卻是耳畔他的心跳聲,沉穩而有力,和陸山是完全不同的。她忽然就沒有一丁點睡意了,馬上坐起來。
唐仲驍看了她一眼,許念掩飾性地理了理頭髮:“不想睡了。”
唐仲驍就把她的手捉了一隻放在掌心裡,他的手總是涼,好像怎麼都捂不熱,這會兒居然來來回回地摩挲著她的手心,像是在取暖。
許念抬眼看過去,正好他也在瞧她。那雙眼裡有太多東西,許念拒絕去揣測,這氣氛實在不太妙了,她下意識就別開頭。
“想親你。”他小聲同她說話,卻不是詢問,直接就將她的頭撥過去吻了上來。
纏綿悱惻,只剩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華叔全當看不到,自動遮蔽了後座發生的一切。
濡溼的唇一點點分開,他卻依舊沉沉地盯著她看,許念緊張的說不出話,他卻只是嘆了口氣:“許念,不是隻有你覺得煎熬。”
許唸錯愕地看著他,卻無從思考這話中的含義。
他也覺得煎熬?可如果是煎熬,為什麼還要機關算盡地將兩人死死綁在一起呢?
…
唐仲驍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說起了別的:“陸瓷的新聞明天肯定會見報,我們要趕回去,明天公佈《絕代風華》的女主角最終人選,召開新聞釋出會。”
許唸的心思馬上就回到了公事上,她也正想和唐仲驍商量這件事,新聞的曝光率也要有個度,時間久了公眾便會有厭煩心理。
看來唐仲驍總是將一切算計的剛剛好,許念卻有個疑問:“那究竟選誰,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唐仲驍唇角微挑,慢慢地說出一個名字:“陸瓷。”
許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怎麼繞了一圈結果又回到了陸瓷身上,而且現在那個醜聞雖然過去了有一陣子,可難免還有人舊事重提。這決定怎麼看都有些冒險。
唐仲驍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捏了捏她下巴:“周敬生之前送花,還有這次探病,全都被記者拍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陸瓷。周大少以前對什麼人認真過?”
許念像是有些明白了,可又有點糊塗。
“面對周大少的追求,陸瓷的態度卻很明確,拒絕的姿態非常明顯。加上這時候拍戲出了意外也還執意留在條件艱苦的周山醫院治療……”唐仲驍難得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