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就是瘋子。”
說了話,歪脖大仙嘿嘿樂了兩聲兒,又朝我扮個鬼臉,轉了身,端過一碗藥,就遞給了胡道長。
胡道長一時怔住,不知這藥該接,還是不該接。
段大龍在邊兒上說了:“喝了吧,歪脖兒平時別的事兒瘋,唯獨這藥上,半絲都不瘋,只是藥下的重了一些,尋常人的身子骨,好像受不太住。”
胡道長回過神兒,忖了忖後,緩言說:“重好,重藥方能醫病,輕藥都是不疼不癢,難除病根,喝了,喝了。”
說了話,端過碗,他一飲而盡。
我長舒口氣。豆叨引。
接下來,胡道長躺地上,我躺床上,我跟他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聊上道了。
這一聊之下,我發現胡道長所學果然很多。
不僅有醫家的東西,武學上,也有很深造詣。不過,他攻的不是形意,而是八卦掌。
除外,藥上,胡道長擅長以礦石入藥,多用鍺石。
喜歡,大攻,大補之術。
這招兒,很險吶!
可以說,既是濟世救人的招法兒,也是殺人於無形的狠術!
就這麼,兩人聊著天兒,不一會兒到晚上了。
歪脖又給我熬了一碗不明成份的藥湯子。
我接過喝了。
然後,睏意上來,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這次,正常睡到天亮起床。
接著,松活下四肢,抻個大懶腰。抬頭一看,歪脖和段大龍,還有胡道長正圍著火塘睡覺。我過去,碰了個段大龍,大龍睜眼,嘀咕一句,你好了。
我說好了,同時問他,五穀輪迴之所在哪兒。
段大龍告訴我方位。
這就出去,把體內廢物打掃乾淨。然後,轉出來,抬頭一看,好一派的山野清晨景緻啊。
我所處的地方,位於半山腰,山後就是一道陡崖。
山腰附近,長了許多的參天大樹。站在這裡,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一輪紅日,在東方天際噴薄而出。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晨間空氣,頓覺四肢百骸無不舒服透樂。
這地界兒,果然是塊寶地呀。
我感慨一番,尋到下去的路,一步步就往回走了。
剛走沒四五步,突然面前一塊突起的大石頭邊上,就出現了一個倔強的老頭兒。
老頭兒拄了個柺杖,立在大石頭邊上,下巴堅挺,一臉剛毅。
我遠遠看了,心嘆過一口氣,就奔老頭走過去了。
對方見我來了,忙轉身,鄭重說:“範小先生,曾某人給你先賠個不是了。”
這老頭兒,正是曾一海。我見他主動打招呼,也學了古時候人的樣子,抱拳施了禮說:“不敢當,不敢當。”
曾一海一笑,復又轉過了身,目視蒼山雲海紅日白霧以鏗鏘有力的語調對我說:“我在海外入了師門。師門對我說過。只要遇到麻煩事,要內地的朋友解決。只需說請人上門治病便可。”
“初始,我還不懂這規矩。但這次事發倉促,沒辦法,只好用這個法子,託那個不爭氣的曾梅,四處遊說,假說找人看病,實則解我家面臨的一難吶。”
“曾梅不知,她以為,我也想跟她一樣,求長生不死呢。沒想到,最後,她找來的人,恰恰就是,要醫她,治她的人。”
我聽這話,在心裡說了一聲,曾老爺子威武。
這老爺子是響應了師門號召,有困難,有麻煩,要組織出面的時候,就按名單去找人來治病。
並且,他還派了曾梅去找。
哪裡想到,曾梅找到的,恰恰就是老爺子要對付她的人。
這裡面,隱含太多東西了。因為,它需要把握人的心理,只有把人心思琢磨透了,把握明白了,才能弄的面面俱全。
這時,我想起了老爺子小女兒的事兒,就急忙問她說:“你女兒呢?我聽說她病的很厲害。是曾玉吧,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爺子聽這話,他笑了笑,然後他對我說:“曾玉很好,當然,她之所以會很好。我要多謝你的朋友,那位蘇姑娘。她身上的血,輸入到曾**內後,我又藉助道家高人的幫助,施術重補了曾玉碎散的七魄,現在,她已經沒什麼大事兒了。其實,這一次。”
曾一海想了想說:“我真正要醫的不是曾玉,而是曾梅!”
聽到這話,我腦子唰的一下,全都豁然開朗了。
我去他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