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大媽撇嘴,一副瞧不起的樣子,擰身,遁人。
聞騙子趕人,我則又拿出三稜針,消過毒後,再幫小學放了遍血,等確認流出來的全是鮮血後。我拔了針,一隻手托住小學的上臂,一手拿了小手臂,在那兒找勁兒。
小學咧嘴,咬牙,止不住地緊張。
我這時鬆手說:“行了,一會兒回家再治。”
小學長鬆口氣:“是啊,回家吧。”
我忽然一抬頭說:“喲,飛碟!”
小學:“啊……”一扭頭。
我這邊一使勁,叭嗒一聲。
胳膊接上了!
小學:“啊……”
一聲慘叫後,小學捂胳膊踉蹌倒退三步,倚在樹幹上,止不住地喘氣。
“壞了,壞了,壞了嗎?”小學滿臉驚恐。
聞騙子過去,拿起他胳膊,提拎了兩下說:“行了,這下好了,總算接上嘍。”
我解開繃帶,過去給小學胳膊肘纏了,完事兒又給他吊在脖子裡,打了個結,同時我說:“這幾天,這胳膊別吃大勁兒,否則還容易脫。”
小學長舒口氣,然後撲通一屁股坐地上說:“這,這世道,怎麼治病救人,還那麼難吶!”
聞騙子掏了根紅梅煙,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蹲地上跟小學說:“兄弟啊,這世上,幹啥都不容易。”
說完,聞騙子拍拍小學肩膀,又跟我說:“成了?”
我讀了讀頭。
聞騙子微微一激動,但還是滿不在乎地問:“給了嗎?”
我回:“給了……”
聞騙子掐煙的手指在打顫兒:“多少?”
我:“一張卡,不知道。”
聞騙子一哆嗦,煙叭嗒掉地上,然後他立馬起身說:“走,咱查去!”
我們仨窮鬼,火急火燎地起身,著急忙慌地跑,跑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兒,然後又攔了輛計程車。
坐上去,聞騙子激動地都哆嗦了:“銀……銀行……”
司機笑了:“哪個銀行啊,這滿大街到處是銀行,您得告訴我哪家,哪個街上的,要不這車,怎麼給您開吶?”
騙子嚥了下口水問我:“哪個銀行?”
我掏出卡,看了眼說:“交行。”
騙子激動:“交通,交通銀行。”
司機又笑了:“喲,哥幾個,這是搶了誰的卡,還是撿了卡了?我可告訴你啊,這撿了卡是要上繳的,不然,這錢……”
聞騙子嘴角一抽:“我們,這,這我們工錢!”
“啊!原來如此,這可是急事兒,要緊事兒,瞧好了您吶,我給您找家最近的啊。”
十五分鐘後,司機給我們拉到了一家交通銀行的門口。
下車,付了車錢,我們仨一頭直奔銀行去,到裡邊一看,要領號排隊,沒辦法先轉到atm那兒,把卡塞進去,輸了密碼。聞騙子把腦袋湊到螢幕上一瞅。
下一秒,我看這貨激動了。
小學提拎個破胳膊湊上去問“多少,多少啊,聞哥,多少啊?”
聞騙子深吸口氣:“八……八……”
小學要哭了:“塊嗎?”
聞騙子良久,這才回過一口氣:“萬!八萬!”
八萬塊錢!
八萬吶!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這是我見過的最大一筆鉅款了。
可是,聞騙子,你也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騙子哆嗦著將卡取出來。
然後一招手示意我們出來。
到了外邊兒,騙子稍顯淡定地說:“八萬!這八萬塊錢,咱可是沾了那個神秘大師的光嘍。”
我感慨說:“是啊,這咱要是自個兒出面,人家能給八百,那就是看得起咱們了。”
騙子讀頭說:“江湖醫道就是這樣,得病之前都會說什麼我傾家蕩產無所謂,只要你能幫我把病治好就行。可病治好後,往往給的診金和錢財,都不及他之前承諾的十分之一。”
我歪頭想了下,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當初我說要找針,鍾健的確講了,如果那個針可以賣,他寧願出一百萬!
聞騙子掂了卡又說:“可退一步,醫生要是有個險失,沒治好,或施術不當,給人治壞了。到時,錢不僅拿不到手,反而會讓人打的頭破血流都是輕的,嚴重的,命都可能丟了!”
嘆過一口氣,聞騙子說:“甭管怎麼著吧,這錢,咱賺的對得起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