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完了之後,他雙臂忽然撐在床面,面色暗沉,眸色死灰。
看著旁邊堆成堆的床單被子,就跟此刻凌亂無緒的心一樣,纏繞交織在一起,很是難受。
顏雪桐看著床墊上的血跡,臉子爆紅,以唐肆爵的潔癖程度,這些沾上血汙的應該都會銷燬吧。
心裡很抱歉,真不是她打擊報復下的結果,她原本是要回方家的,誰讓他忽然間出現將她弄來這裡的?
唐肆爵附撐在床面,顏雪桐只能看到他側面,以為他是不高興她的“血作”,醞釀良久,小聲而出。
“這些東西,我會原物賠給你的,我到公司之後,馬上處理這件事。”
她只能說抱歉,原物賠償已經夠顯誠意了吧。
唐肆爵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站直了身軀,轉身,沮喪的看著她。
“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了,是嗎?”唐肆爵問。
顏雪桐撐大了眼,望著他。
狀況外。
“那個嗎?”她指指床上。
唐肆爵雙手捧住她的頭,那玩意算個鳥?他問的是……
雙手用力捧著,稍微一擠壓,她精緻的臉就變了個形狀。
“我一點也不值得你留戀?下決心要徹底跟我分手,是嗎?”唐肆爵輕聲而出。
顏雪桐兩條眉毛倒掛,兩顆眼珠子被他掌心一擠,顯得更圓更大了。
“誒誒誒……”她哼聲而出,“妝花了。”
“不要給爺裝傻充愣,回答我!”唐肆爵沉聲而出。
顏雪桐認真眨眼,想點頭,他那雙手箍著,沒法兒點。
唐肆爵忽然深吸了口氣,忽然怒聲而出:“真想打爆你的頭!”
顏雪桐瞳孔一縮,他卻在下一刻鬆開了手。
“我考慮下。”唐肆爵低聲道。
這一句相比方才那句怒喝要溫和多了,不過,顏雪桐沒聽明白,考慮下什麼?
她歪頭看他,唐肆爵雙手卡在虎腰上,正平復著起伏劇烈的情緒。
她猜疑的目光一看過來,他立馬接受到,當即看向她。
“收拾下,去吃東西,然後送你去公司。”唐肆爵低聲道。
“那個……”
姑奶奶想拒絕,可唐肆爵涼颼颼的剜了她一眼,惡狠狠道:“好聚好散。”
“好吧。”顏雪桐攤手,大爺都這麼說了,她要再拒絕,那就顯得矯情了。
提著包轉身走出臥室,包往椅子上一放,然後坐在餐桌邊,桌上早餐有些涼了,好在牛奶是熱的。
唐肆爵抱著被子從臥室出來直接往陽臺走,抬眼看了眼埋頭吃東西的女人,緊跟著將被子和床單快速往洗衣機裡一塞,然後朝她走過去。
大爺在她身邊經過時,涼颼颼的給了句:“牛奶是我的。”
“嗯?”顏雪桐忙抬眼。
唐肆爵繞過桌子,站在她對面,拿著碗從湯鍋裡裝紅糖水。
顏雪桐看看唐肆爵,又看看手上僅剩的半杯牛奶。
不知道該繼續喝,還是應該還給他,進退兩難。
“那……我給你重新熱一杯?”她縮了下脖子,小聲問。
唐肆爵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顏雪桐又縮了下脖子,小心的將剩下半杯牛奶往對面放,為自己解釋說:“你以前不喝牛奶喝蛋白粉的啊,我哪知道你又牛奶了,而且,放在中間,你也沒貼個紙條什麼的……”
話至此,唐肆爵一碗糖水放在她面前,“嘭”一聲碗底扣桌面的清脆聲打斷她的說辭。
顏雪桐立馬埋頭,停頓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又說了句:“不知者不罪。”
“糖水是你的,我的別偷喝。”
唐肆爵說完,黑沉著臉又徑直去了陽臺。
姑奶奶哪裡知道,唐大爺背對她的時候,臉上那笑意拉得多深。
顏雪桐在唐肆爵離開後呲牙咧嘴好一陣後,捧著熱乎乎的糖水一口悶了。
甜度適中,口感頗好。
沒想到他們分開短短兩個月,這男人熬得一手好湯啊。
唐肆爵在陽臺上,一手拿著去血汙的藥水,輕輕擠在被子染血的地兒,很快血汙自散去,處理完了被子床單後,才開始洗。
事兒都處理完後,唐肆爵才走進飯廳,坐下來吃東西。
唐肆爵和顏雪桐看外形,都不是會過日子的人,可實際上,他們倆都很生活化,這是他們在相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