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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趙陽浩說完,秦睿和便掛了電話。
秦睿和兩手撐在高臺上,望著靛藍色的天空,過了好一會兒,嘴角突然扯出了一抹複雜的笑容,帶著些許無奈,但更多的卻是從容與珍惜。
一直以來,秦睿和便堅定不移的認為,林安夏需要他的保護與照顧,因為自己懷著一顆愛他的心,便始終固執的認為只要牢牢地把林安夏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便好。秦睿和堅信自己能帶給林安夏最妥帖的安全感,而總有一天林安夏也會真正對他卸下心房,在他的手心裡過安穩的日子。
但現在他突然發現,也許在這一段感情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不停的付出,即使林安夏還沒有意識到,但他卻實實在在的希望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他。兩個人之間的扶持是相對的,自己做的太多,可能也給小孩兒造成了負擔。
吐出一口鬱氣的秦睿和,彈開了眼角的水珠,走回了房裡,等暖氣驅散自己沾染了的寒氣,才回到床上把熟睡的林安夏抱在了懷裡,湊到他的耳邊喃喃自語:“謝謝你了,寶貝安夏。睿哥真是,太感動了。”
這頭被掛了電話的趙陽浩也是一頭霧水,“你說秦睿和這種愛掛人電話的毛病到底是什麼時候養成的?話也不說清楚,連再見也不說就把電話掛了!這個王八蛋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
趙陽書的重點明顯沒和哥哥放在同樣的水平線上,他一把把哥哥拉到懷裡,拿過他手上的毛巾,認認真真的擦起頭髮來:“頭髮也沒幹就跑出來,也不怕得感冒?”
趙陽浩一邊順從的讓弟弟擦頭髮,一邊支著下巴沉思:“你說他為什麼突然問我安夏的情況啊?”
趙陽書說:“以後還是在衛生間就把頭髮吹乾吧,只要把頭皮吹乾就好,這樣不容易感冒。”
趙陽浩道:“難道安夏真的留了什麼後遺症?當時那個醫生也說的不清不楚的,但是明明看著小安夏很是健康的樣子啊。”
趙陽書說:“毛巾怎麼擦都是擦不幹的,雖然短髮沒有長髮那麼麻煩,但現在怎麼說都是冬天,著了風就不好了!”
趙陽浩蹭的站了起來,指著趙陽書的鼻子罵:“臭小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哥哥說話啊!”
趙陽書覺得自己很無辜:“我當然有聽。。。。。。”
趙陽浩怒了:“有聽?有聽你答非所問?你看看你說的跟我說的那是同一件事嗎?趙陽書啊趙陽書,你眼裡哥哥到底還有沒有威嚴了?”
趙陽書輕飄飄的問了句:“哥哥真的想知道嗎?”
趙陽浩兇狠地騎到弟弟身上,氣勢很是逼人,但嘴上卻沒出息的說:“你這個臭小子要是敢說沒有,老子就掐死你!”
趙陽書笑著把哥哥摟在懷裡,忽然臉色嚴肅了起來,“哥哥知道今天我在街上看見了誰嗎?”
趙陽浩一頓,停止了鬧騰:“誰?”
“周林。。。。。。”
“什麼?”趙陽浩倒抽一口涼氣,有些遲疑的說:“你說的,是我也認識的那個周林嗎?”
趙陽書緩緩點了點頭:“應該說是我們和阿睿都認識的那個周林。”
趙陽浩的臉上驚疑不定:“他怎麼突然從港外回來了?偏偏在這種關頭。”
“這種關頭怎麼了?”趙陽書似乎不以為然:“我倒覺得他能回來是一件好事。”
“好事?”趙陽浩抓著自個兒弟弟的腦袋:“小書你腦子進水了嗎?阿睿和小安夏好不容易感情穩定下來,這會兒他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這能是好事嗎?”
趙陽書道:“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不去在意它就會不存在了。如果周林這次回來能讓阿睿徹底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也不見得是壞事。”
趙陽浩可沒有那麼樂觀:“你覺得可能嗎?誰不知道阿睿看著鐵石心腸,但其實最是心軟了,他老早就認定當初是他對不起周林,心裡都不知道愧疚了多少年,這會子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要和小安夏安安穩穩的生活了。。。。。。”
趙陽書截住了哥哥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們都應該相信阿睿,他一定能找出最好的辦法來解決這一段過去。而且我和你都明白,他們倆那段過去慘淡收場,固然有阿睿的因素在裡頭,但周林絕對也有不可逃脫的責任。周林說到底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大家都長大了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幼稚。我今天見著他的時候,就發現他平和良善了許多。”
趙陽浩說:“最好是這樣!只希望小安夏不要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才好,